“真是辛苦你了,川口医生。”白鸟任三郎感慨地看着被他薅过来加班的兼职法医:“你现在都不怎么接医院的手术,不如干脆来当法医好了,无论是警视厅还是公安绝对会非常欢迎你的。”
川口清人将试剂放到仪器里才有功夫回答白鸟任三郎的话:“你死心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儿有多缺法医,我要是过来以后就没有睡觉的功夫了。想让我过来,先把法医的工资涨起来再说。虽然应付活人比对着死人更心累,但我还要养家糊口。在医院干坐都比当法医赚得多,有这种制度在没有人会愿意当全职法医的。”
白鸟任三郎开玩笑:“那我的钱包一会儿可要好好出次血,酬劳我们川口医生。”
川口清人摇头:“让你三叔给我批假的时候痛快点就行,我呢,对升职当副院长什么的没有欲望,有钱就出去旅游,没钱就来你这儿赚点外快。你也不要替我宣传,我只接你过手的单子。”
白鸟任三郎这次真的惊讶了:“诶?为什么?”
“霓虹法医是出了名的钱少事多,你以为那些干一辈子的都靠什么活着?当然是黑帮和保险公司包的红包多喽~我可不想干兼职把自己弄进监狱......”
检测仪器指示灯显示分析完成,川口清人在电脑桌前坐下,之前聊天时的悠闲渐渐消失。
白鸟任三郎无法从那堆让人眼花缭乱的色谱上得到信息,只得问道:“发现什么了吗?”
“你那个愣头青同事有点意思。”川口清人吸了口冰大麦茶:“他的感觉没有错,死者体内有其他药物残留。”
白鸟任三郎:“不是帕林西汀吗?”
“帕林西汀是有,但还有其他的。”川口清人叫助理把岸途奈奈子的肝、肾切片从检测仪里拿出来:“我给死者的毛发做了个LC-MS/MS,她没有任何药物滥用史,换句话说,她今天应该是第一次吃帕林西汀,这一点就和你们的调查结果相左。”
“人体的每个器官都有各自的密码,代谢的速度不同检测的结果也不同。”川口清人起身观察试剂在奈奈子胆汁、尿液中的反应:“高桥,你拿这几管做一个HPLC-MS(高效液相色谱-质谱联用),让我看看你学的怎么样。”
白鸟任三郎看着像小蜜蜂一样忙碌的助理:“你的学生?”
川口清人非常自然不带一点私人情绪的回答:“你说赖海吗,一个本科生还不配当我的学生,看他做事利索而已。至于收不收他当学生,等他读到博士再说吧。”
有求于人,白鸟任三郎也不好对川口清人把奈奈子的尸体当教学材料发表意见。但高桥赖海的表现没有让他的雇主丢脸,动作出乎意料的娴熟,打消了白鸟任三郎仅剩的那一点不爽。
“这个色谱……”川口觉得有点眼熟:“有点像芬太尼。”
白鸟任三郎皱眉:“像?不能确定吗?”
川口清人扫了他一眼:“你要确定的结果,再等五个小时都打不住,能决定速度的不是我,是它。”川口清人指了指隔壁房间那台正在运转的笨重仪器。
“高桥,你把那边第三个柜子下面的文件箱给我搬出来。”川口清人想了想:“我记得三个月前做过芬太尼的色谱,可以找出来比对一下。”
“……非常相似,我敢肯定它和芬太尼的大部分方程式都是一样的。”川口清人比对着两张图:“但又有细微的不同,我倾向于是一种新的合成型毒品。”
白鸟任三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新型毒品?”
“嗯,反正我是第一次见。”川口清人用手指弹了弹加了试剂的尿液和胆汁,用手指弹了一下:“而且应该还在试药阶段,你看,肉眼就能看出来的不稳定絮状物,作为D品,它就隐蔽性一项来说不合格。但不合格也只是相对而言的,它现在能被发现是因为尸体送来的早,我不确定再等两三天它还会不会这么轻易被发现。”
白鸟任三郎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如果走正常程序,按我国法医的稀缺程度,岸途奈奈子的尸体大概根本就等不到尸检,本来不完美的犯罪也会被司法的冗杂拖成完美犯罪。这件事还真是多亏了高木的坚持,我这就打电话给他。”
川口清人把大麦茶一饮而尽:“等你们抓到真正的凶手记得告诉我一声,我对研究出这种新型D品的人很感兴趣,单就学术领域,他应该是化学方面的天才。”
“嗯,你这边的结果出来就已经可以锁定嫌疑人了。”白鸟任三郎决定今晚就打犯人一个措手不及:“安藤洋平,哈佛大学化学系硕士,以优异成绩毕业,却放弃了继续深造,选择回国接下父母留下的烂摊子,不到一年时间就把造型室做的风生水起……无论放到哪里都是个天才啊,可惜了。”
川口清人看他拿起手机就开始赶人:“要打手机出去打,这间屋子里的仪器都是德国进口,虽然有年龄了但每一台都比我的命贵,必须按操作手册上一丝不苟的保养。”
白鸟任三郎举手投降,乖乖去外面打电话,结果刚打开手机,六十三通未接来电就刺痛了他的眼睛。
——被打的措手不及的不是犯人,而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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