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小姐,你看起来心情超~差的,有什么心事吗?”
唯一的长沙发上,拉莱耶把自己滩成一只史莱姆,毫不客气地占据了最大的休息区,毛利兰魂不守舍地坐在单人沙发椅上,唯一剩下的那个沙发椅无人过问——妃英理刚接到一个委托人的电话,萨勒琼斯也拿着手机“啪啪啪”地打字,两个广义上的社畜默契地一人找了个安静地方办公,只留毛利兰和挺尸客拉莱耶各发各呆。
“诶,称呼突然变了吗?”毛利兰回过神,发现拉莱耶已经睁开了眼睛:“我还以为拉莱耶先生会一直叫我兰小姐。”
“嗯哼,就算是我偶尔也是会看人眼色的。”拉莱耶双臂枕在脑后,依旧没有坐起来:“很讨厌吧,这种周围人都有要做的事和目标只有你被留在原地的感觉,像是陷入了什么停滞的时空,只有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时间才会重新流动。看到毛利小姐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了,你这样的孩子~生活不是以自己为中心,总是围着什么人打转吧?”
毛利兰瞳孔微缩:“什么?我......我没......”
“连否认都没什么勇气呢,”拉莱耶笑了笑:“没必要在安藤悦身上找自己和她的相似点,那个孩子从根上就腐烂了,看上去是她救了奈奈子,实际上,更需要对方的是她。”
“......”毛利兰低头直视拉莱耶的眼睛:“为什么这么说呢?”
“不要被洋平误导了,他可是个坏心眼的家伙,”拉莱耶发出了动漫里才会出现的“噗FuFu”笑声:“安藤悦才不是因为没上大学才无法自己生存的,虽然有点过时,但是她真切地掌握了一门技艺不是吗?她缺的只是拥抱现实和摆脱惰性的勇气。如果洋平没有回来,她当然有可能堕落成站街女,但也有可能在失去全部依靠后幡然醒悟。就算没办法自立门户,给和服店打工也完全可以养活自己,而不是在哥哥的店里完全被边缘化,失去自我认同感再次被困在目光所及的一亩三分地里,像木偶一样受人摆布,别人三人两语就能把她说动……哈哈,我是不是没有和你说过,哪怕是现在,那栋别墅的产权证上写的依旧是安藤悦的名字?在玩弄家人这方面,洋平那家伙真是坏到让我惊讶呢。”
毛利兰被拉莱耶最后甩出的话炸懵了:“……什么?”
“嗯……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毛利小姐,有句话叫天予不取反受其咎,虽然律师的女儿不一定要当律师,但明明能够轻松获取的资源和知识只是白白放在那里不闻不问,如果我是知识一定会伤心的。”拉莱耶撑着脸歪在沙发上:“日本民法第23条规定,子女有义务孝敬父母并支持他们的生活。这里的赡养指“子女为父母提供生活上的帮助,以维持其生活”。当父母丧失工作能力、收入来源,或没有足够收入维持生活,特别是在父母丧失自理能力或生活不能自理的情况下。安藤夫妇生前很长一段时间都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处于无民事行为能力的状态。据我所知,在这期间,远在异国他乡的安藤洋平不仅没有尽到赡养义务,而且一分钱都没寄回来过,只有刚刚成年的安藤悦小姐不辞辛苦的照顾。”
“还不止如此哦,大概是被从小苦心培养的长子背叛寒透了心,安藤夫妇在意识清醒的时候进行了遗嘱公证,指定安藤悦为别墅唯一所有权人。就算才华横溢的长子回国,没有安藤悦的同意也无权更改别墅用途——我说得再简单一点吧——那栋别墅,就是烂也得烂在安藤悦手里,其他人无权干涉。”
“其实奈奈子没说错,如果安藤小姐不是这么好摆布的性格,在长兄回国初期就打官司……嘛,别的律师水平我不清楚,如果是妃律师的话,不止可以保住安藤小姐对别墅的处置权,还能在洋平手里敲一大笔补偿金吧。”
毛利兰觉得自己完全看不清拉莱耶这个人:“拉莱耶先生对我说了这么多,是想告诉我,安藤小姐今天这个样子和奈奈子或者安藤先生的关系都不大,是她自己的原因吗?”
“聪明~只要主角是我们的安藤悦小姐,就算没有岸途奈奈子,也会有西尾奈奈子、小林奈奈子……最后和性转的奈奈子结婚,生下奈奈子二号、奈奈子三号,哦,大概也会幸运地生下一个正常人吧?然后这个正常的孩子会被已经改姓的安藤小姐教育着阉割自己,重复安藤悦永远被索取的悲惨一生。”拉莱耶装模作样地吸了吸鼻子:“啊,真是一眼就能望到头的悲剧人生。”
想到满屋子都是奈奈子的景象,毛利兰笑不出来:“虽然我理解拉莱耶先生的意思,但是这么形容真的好恐怖啊。”
“这种程度就觉得恐怖了吗?唉,好吧,那我不说了。”拉莱耶翻了个身背对毛利兰,像是突然失去了对话的欲望。
毛利兰静静看着拉莱耶,忽然开口:“拉莱耶,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拉莱耶懒洋洋地说:“这个问题我早就回答过了哦,是毛利小姐自己一直很生疏地要在后面加个敬语……但我也不是很介意,毛利小姐喜欢用敬语的话,等我把妃律师追到手,想叫我父亲大人也完全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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