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刘辉于东平府悄然安顿,并开始寻觅新“鼎炉”的同时。
数千里之外,泰州,慕容世家那如同城中之城、戒备森严的祖地深处。
一间布满复杂符文、灵气氤氲的密室内,数位气息渊深、衣着华贵的慕容家高层,正脸色铁青地围着一面巨大的水镜。
水镜之中,光影流转,赫然呈现着清河县魔灾最后时刻的景象!
这并非完整的时空回溯,而是五州镇守使麾下精通此道的高手,截取并转送过来的关键片段影像。
其目的,既是告知慕容家“罪证确凿”,也是一种无形的威慑和施压。
影像清晰地展现着,那魔童如何吞噬万灵,气息节节攀升,如何轻易灭杀皇城司使者、血袍老祖,以及……他们慕容家那位筑基后期的金衣长老!
看到自家长老在魔丝下挣扎、最终化为枯骨的惨状,几位慕容家高层的拳头,都不由自主地握紧,眼中喷薄着怒火与屈辱。
然而,接下来的画面,却让他们所有人都愣住了,甚至忘记了愤怒。
只见在魔童凶威最盛时,一个身材魁梧、穿着灰色劲装的陌生壮汉,从废墟中猛然窜出,试图逃离。
魔童随意分出魔丝追击,轻易刺入那壮汉体内。
但紧接着,匪夷所思的一幕发生了!
那壮汉非但没有被瞬间吸干,其体内反而爆发出一种诡异莫测的吞噬之力,竟沿着魔丝反向掠夺魔童的本源!
影像中能清晰地看到,魔童那庞大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萎缩。
发出惊恐绝望的嘶鸣,最终彻底崩散,化为一股精纯气流,被那壮汉吸入体内!
而那壮汉的气息,则在刹那间疯狂暴涨,达到了一个令人心悸的程度!
“这……这是什么邪功?!”
“竟能直接吞噬魔童本源?此子是谁?!”
密室内响起一片惊疑不定的低呼。
魔童的实力,通过之前碾压筑基后期的表现已然毋庸置疑,却被这看似不起眼的壮汉,以如此诡异的方式反杀、吸干?
这完全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畴!
影像并未结束。
在魔童被灭后不久,一道身影悄然出现在了战场废墟之中。
那人作中年文士打扮,面容普通,眼神却带着一丝精明与冷漠。
他熟练地在几位陨落筑基修士的残骸间搜寻,取走了皇城司使者的储物袋、血袍老祖的白骨拂尘残骸、慕容家金衣长老的储物戒,以及武松崩毁后留下的,一点戒刀碎片。
随后,这人更是潜入了,已成废墟的县衙,将库房内有价值的东西,一并搜刮带走。
其动作干脆利落,目标明确,显然是个老手。
“此人……是谁?”一位面容威严、位居上首的老者沉声问道,他是慕容世家现任家主慕容枭,一位筑基大圆满的修士。
旁边一位负责情报的族老,连忙躬身回答:
“回家主,根据我们之前对清河县的调查了解,此人应是那个在西门庆死后,悄然掌控了西门府,乃至整个清河县地下势力的刘姓修士。
其对外展现的修为是筑基初期,但行事狠辣诡秘,真实实力可能不止于此。”
“刘姓修士……筑基初期?”慕容枭眼神锐利如鹰,“查!给我彻查此人的一切底细!还有那个能吸干魔童的壮汉,他们之间是否有关联?务必弄清楚!”
最后,他冷哼一声,周身灵力不自觉散出几分冷意:“我们慕容家的东西,还轮不到旁人来随意染指!”
“是!”情报族老连忙应下。
“至于五州镇守使那边的压力……”慕容枭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无非是想借此多要些好处罢了。
我慕容家传承数百年,什么风浪没见过?金丹老祖尚在,朝廷也不敢真的撕破脸皮。
此事家族自有计较,你们只需办好交代的事情即可。”
“是!”众高层齐声应诺。
虽然慕容家将主要注意力,转向了朝廷的施压,以及朝堂政敌的算计。
但对于刘辉这个“捡了便宜”,并可能知晓一些内情的散修,以及那个更加诡异的、能吞噬魔童的壮汉。
他们已然记在了心上,一张无形的调查网,开始悄然撒向四方。
东平府,靖安司衙门。
几乎在同一时间,一份来自五州镇守使府的加密卷宗,连同部分回溯影像的复制品,被送到了东平府靖安司都督的案头。
靖安司,乃大宋王朝监察天下、缉捕要犯、处理特殊事件的机构,权力极大,耳目遍布各地。
卷宗内重点标注了两个目标:
其一,是那在回溯影像中吸干魔童、实力瞬间暴涨的魁梧壮汉(分身刘力);
其二,是之后出现、搜刮战场的中年文士(经情报确认,为曾掌控清河县的刘姓筑基修士)。
“能吸干那等魔物……此人之肉身与功法,简直闻所未闻!”
靖安司都督,一位面容精悍、目光如电的中年官员。
看着影像中分身刘力,那彪悍的身形和吞噬魔童的骇人场景,眉头紧锁,“此等人物,突然出现在我东平府,意欲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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