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看到伊勒德艾尔熟悉的带着他钻进地洞,然后又将地洞遮掩好。
心中对这个才八岁的孩子有这样警惕的心思很是赞同。
在这样四面楚歌的境地能活下来很是不易。
他来到草原之后调查发现,之前安排的人在他走后不久竟然死于一场意外。
那也就是说这么多年这个孩子一直靠自己的聪明和机敏活到现在。
之前在驯兽场上就算面临死亡的危险也丝毫不惧,还能精准找到狼崽子之间的空隙来躲避撕咬。
这样的孩子以后就算遇到困境也能很好的挣脱。
毕竟才八岁就能绝地求生,长大了也错不了。
地洞中有不少瓶瓶罐罐,墨染打开闻闻,都是止血疗伤的药粉。
伊勒德艾尔拿了两罐,“我给你上药。”
说着就拉过墨染的胳膊,给他之前被火枪伤到的地方上药。
墨染拉住他的手,从怀里拿出一个玉瓶,二话不说就给伊勒德艾尔上药。
地洞中有一小罐子清水,墨染将伊勒德艾尔身上已经破碎不堪的衣服直接扒掉。
小小的身子猛地颤抖。
墨染看见他身上的皮肤没有一处平滑的地方。
大大小小的疤痕布满全身,许多伤可能是当时太深愈合的不好,都有着疤狰狞可怕的模样。
墨染看着这副破碎的身子,心中不忍。
就算暗卫营的暗卫身上也没有这么多的疤痕。
可见这孩子从生下来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
他如今可才八岁啊!
伊勒德艾尔因为生长环境的原因对人身上的气息和情绪非常敏感。
他虽然不敢看这个男人的脸,但是他感受到这个男人身上突然悲伤的情绪。
为什么会悲伤?
难道是被他身上的伤疤吓到了?
可是吓到了不应该是厌恶吗?
之前一个小丫头在他洗澡的时候看到他的后背,就立马露出嫌恶的表情,身上也散发着生气时独有的气息。
而身后这个男人身上不但没有生气的气息,反而有着一种淡淡的,他说不上来的气息。
就像……
他努力回忆着。
对了!
就像小时候母亲为自己上药时身上散发的那种气息。
墨染打开玉瓶,轻轻给伊勒德艾尔上着药。
原本伊勒德艾尔已经做好疼痛的准备,他之前每次上药时都痛的厉害。
他紧紧闭着眼。
可是想象中的痛感并没有到来。
后背上像是盖上了毯子,暖暖的。
这就是大乾的药吗?
大乾的药就是厉害,一点都不疼。
不一会,这暖意流遍全身,他舒服的快要睡着。
他这两天为了多偷一点吃的已经好几天没睡觉了。
但心中还有疑问没问出口,那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所以他给了自己一巴掌,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这一巴掌让墨染一愣。
“怎么了?”
“很疼?”
伊勒德艾尔赶紧摇头,“没,不疼,真的。”
墨染“嗯”了一声接着给他上药。
伊勒德艾尔抿了抿唇,壮着胆子还是问出了口,“你是谁?”
“是我母亲让你来的吗?”
“她……”
“她还好吗?”
母亲不喜他叫他额娘。
“母亲”这个词的意思,还是之前帮助过他的一个奴隶告诉他的。
只是那个奴隶很早就死掉了。
那个奴隶帮他很多次,可他都没来得及问他的名字。
墨染闻言没有说话。
他不知道怎么开口。
难道告诉他,他的母亲在回到大乾之后不到半年就撒手人寰了。
墨染不想让他更加绝望,让他留着一丝希望回到大乾。
在真正的亲人身边,就算崩溃也能有人安慰。
所以他含糊道:“是你外祖父拜托我的主子玺华长公主来救你的。”
“所以你要乖乖配合我,我带你回家。”
回家?
他还有家吗?
这里的人都不喜欢他,欺负他。
这里不是他的家。
他的家在母亲的家乡。
因为那里有母亲在!
“外祖父?”
墨染手一顿,想到他从小生长在草原,不知道大乾的称呼很正常。
“就是你母亲的父亲。”
“哦,原来那就是外祖父……”
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墨染就给他讲起他的亲人都有哪些,大乾的一些地方风俗。
慢慢的,伊勒德艾尔听着听着就睡了过去。
给他上完药,墨染就观察起这个地洞。
地洞之中只有一盏快要没油的小油灯照明。
周围有几个歪歪扭扭的木架,上面摆放着一些发霉的食物和刀具。
还有一个小桌子,上面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放,但在桌子的下面有个空格。
墨染打开一看,里面放着几张书信和一本书。
信上面的内容是大乾文字,写的是关于大乾的东南的兵力部署和驻守将领的信息。
那本快被翻烂了的书也是大乾文字,是一本大乾风物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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