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相应的,老旧硬件的故障率极高。
周屿前世在大三那年正好接过一个兼职,就是帮学校门口一家网吧解决这个问题。
这不,正回忆着呢。
角落里忽然传来一声暴躁的怒吼。
一个染着浅黄毛的少年气呼呼地从座位上蹦了起来,“网管呢?网管死哪去了?!”
猛地踹了主机一脚,“关键时刻他妈的又给老子死机了?!”
“今天第几次了?!”
被呼作网管的,是戴着个黑框眼镜的细狗,大家都喊他猴子。
猴子连忙从里面那个房间钻了出来,一顿操作。
熟练又机械地拔掉电源——反复重启。
可依旧毫无反应。
黄毛少年直接把鼠标甩到了键盘上,骂骂咧咧:“就这,你们他妈的好意思收我4块钱一小时!”
“退钱!给我退钱!”
猴子额头冒汗,却又无计可施。
很多所谓的网管根本就不懂电脑,猴子就是这种。
换做是平时,实在不行给换台机子就好了。
但眼下是周一晚上,妥妥一波高峰期,根本没有空余的机子。
屋漏偏逢连夜雨。
偏偏,主厅另一侧也出了状况。
“操,这边也死了!”
“是不是坏了?”
“网管,快来啊!”
连锁反应瞬间爆发,短短几分钟,整个主厅里接连有三四台电脑陆续黑屏、蓝屏。
“老板,怎么断网了?”
“老板,网络呢?”
“断网了怎么玩?”
不光是主厅,连次厅那个被学生嫌弃的“大屁股显示器”小房间也传来了七嘴八舌的抱怨声。
得,局域网也炸了。
混乱之中。
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快步从休息室走了出来。
他叫王常忠,是这家九州网吧的老板。
早年混木材赚了点钱,后来行情下滑干不下去,正好亲戚在市区开了家九州网吧生意火爆,他一拍脑袋,跟着加盟,在临安中学门口开了这家分店。
装机、拆机这些硬件活他熟得很,别看人秃了,螺丝刀玩得比谁都溜。
可软硬件排查、网络故障诊断这些才是真正让他头疼的。
偏偏今天,还是这种连锁性的大规模故障。
王常忠来到了猴子这边,看着满屋死机、蓝屏、卡顿的机子,脸色比熄了屏的显示器还黑。
“老板,我......我重启了好几次,不行啊!”猴子缩着脖子,嘴上带怯。
“成天就知道重启!”王常忠差点把烟头戳在他脑门上,“人都快跑光了!”
有几个性子急的已经站起来作势要退卡退钱。
还有几个明显是社会人模样的混混也嚷嚷着,正摩拳擦掌准备找老板“讲讲道理”。
其实他们的机子根本没问题,不过想趁乱闹事,看看能不能也占点便宜。
一时间。
九州内好不热闹。
王常忠急得满头大汗,连衬衫都湿透了,
面对一屋子躁动不安的玩家和几个正蠢蠢欲动的混混,
眼看要失控了——
角落里传来一句不急不缓的声音:
“要不,我来看看?”
循声望去。
只见人群中,一个穿着临安中学校服的少年,背着书包,
慢条斯理地走了出来。
步子不紧不慢,脸上带着与年纪不符的沉着。
网管猴子愣住了。
王常忠也一时间愣住。
但很快,王常忠也回过神,心道:“哪里来的小孩?”
也不管其他人怎么反应。
周屿直接上手捣鼓起了黄毛的那台机子。
不出几分钟,熟悉的XP系统开机画面出现在了屏幕上。
机子,好了。
然后是第二台,第三台.....
不一会儿,刚刚死机的电脑尽数恢复了。
连带着局域网也恢复了。
整个过程,不超过15分钟。
“行了。”周屿站起身,拍了拍手。
老玩家们愣了愣,紧接着全场爆发出欢呼。
“好了!能进了!”
“快叫上人!开黑了!”
毕竟真上网的还是多数。
准备趁火打劫的几个混混,冷哼一声,悻悻坐回了位子。
王常忠傻眼了,嘴巴半天合不上。
“小兄弟,你……你是学这个的?”
声音甚至比刚才低了半分。
他下意识摸了摸裤兜,掏出一包皱巴巴的利群。
叼了一根,眼神飘忽。
不自觉随即又抽出一根,递到周屿面前。
对于成年人而言,掏烟、递烟大多数时候是示好、拉近距离的经典动作。
潜意识里,王常忠已经没把眼前这个穿校服的少年当做普通小孩了,
而是当成了一个能耐人,一个真正懂行的师傅。
周屿自然地接过。
司邦梓彻底看傻了。
怎么感觉,今天是他被周屿带出来“见世面”的?
“也不是。”周屿淡淡道,“但是略懂一二罢了。”
王常忠眼珠一转,立刻热情招呼:“小兄弟,要不,咱俩进去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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