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零点,《谁在吃假药?》准时上线。
没有预告,没有预热,只有一段剪得干净利落的视频,像一把淬了寒霜的匕首,直插城南医药圈的心脏。
镜头里,吴天成那张油腻的脸在昏黄灯光下扭曲狰狞:“鹿茸粉?掺了六成牛骨粉!哪个药铺不这么干?”他的话像瘟疫一样扩散开来,短短三小时,播放量破千万,评论区炸成一片火海。
“我爹吃了三年仁和堂的补药,去年查出肾衰竭!”
“我妈的风湿膏贴了就起疹子,原来是用工业胶粘的!”
“青竹堂……是不是真的不一样?”
天刚蒙蒙亮,青竹堂门口已排起了长龙。
不只是寻常百姓,连几位白发苍苍的老中医也拎着药箱登门,说是“来取经”。
有人蹲在门口闻了一整晚的药香,感慨:“这味当归熬出来的气,是活的。”
慕容雪站在二楼阳台,看着楼下人头攒动,唇角微扬。
她一身墨色套装,腕表折射晨光,指尖在平板上轻点几下,全城直播信号瞬间接通。
“各位观众,欢迎来到‘透明药房’第一现场。”她的声音清冷而有力,“从今天起,青竹堂每一味药材,都将配有专属二维码——扫码可见产地、采收时间、检测报告,甚至药农的名字。”
话音未落,镜头一转,苏媚踩着高跟鞋从侧门走出,一袭暗红旗袍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手里托着一方紫檀药盘。
“这味当归,来自甘肃陇西,晒足三百日。”她指尖轻点药材,眸光流转,“比某些人的良心还纯。”
弹幕瞬间爆炸。
【救命,这个姐姐好A!】
【她说“良心”两个字的时候,简直是在刀尖上跳舞!】
【我宣布我恋爱了!】
苏媚嘴角微扬,眼底却冷如寒潭。她知道,这场仗才刚刚开始。
果然,三天后,坊间悄然流传起一则谣言:“青竹堂用迷魂香控制病人,喝一碗汤药就会上瘾,乖乖听他们摆布。”
造谣者手段隐蔽,但苏媚早有准备。
她冷笑一声,当晚便命人在诊所后巷撒下特制药渣——其中混入微量“幻心露”,无毒无害,却能诱发短暂幻觉。
果不其然,半夜时分,一道黑影鬼祟靠近,举着手机偷拍药渣处理过程。
苏媚躲在暗处,轻轻一吹笛哨。
风过,药尘飞扬。
那人猛吸一口,脸色骤变,眼神涣散,突然跪地嘶吼:“鬼!好多鬼!她们在烧房子!救我……我错了!我不该造谣!”
陆雨桐早已架好摄像机,全程录像,角度精准到连他抽搐的嘴角都清晰可见。
视频标题《造谣者自食其果》再度引爆热搜,警方顺藤摸瓜,牵出背后竟是吴天成花重金雇佣的网络水军团伙。
而此时的青竹堂后院,林诗音正站在一群中年妇女中间,穿着素白练功服,动作舒缓如流水。
“双手托天理三焦,左顾右盼颈肩调……这是华山导引术的基础式,每天十分钟,气血通畅。”她声音清冽,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
一位身材微胖的大妈抹着眼泪说:“林大夫,我家老头子高血压十年了,前阵子你开的方子,配合这操练,血压真降下来了!”
林诗音只是轻轻点头,转身走进厨房。
灶上砂锅咕嘟作响,她手持木勺,慢火细搅,额角沁出细汗。
窗外,李云飞倚着门框,静静看着她的背影。
他曾以为这女人一辈子都不会笑,不会哭,只会冷冷地站在山顶,像一尊不食人间烟火的玉雕。
可现在,她会为一个产妇的康复默默熬药到凌晨,会蹲在地上教老太太拉筋,甚至会在孩子递来糖果时,微微弯起眼角。
“她终于不把自己当冰雕了。”他低声喃喃,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青竹笛。
笛身微温,仿佛有脉搏跳动。
忽然,识海中传来苏青竹缥缈的声音:“反噬加剧,梦魇蝶已触动记忆封印……你母亲的事,不能再拖。”
李云飞瞳孔一缩,抬手抚上脖颈——那道漆黑纹路,已悄然爬至胸口。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喧闹。
一名街道办工作人员捧着文件夹匆匆赶来,身后跟着几位媒体记者。
“慕容小姐!文化节筹备组正式邀请青竹堂作为主展台!您看展板设计还有什么要调整的吗?”
慕容雪接过图纸,目光落在中央一块空白区域,指尖缓缓划过。
那里,本该是一幅针法图解。
她没说话,只是轻轻勾勒出一根细长银针的轮廓,针尾刻着一节青竹。
风穿堂而过,药香浮动,仿佛有谁在低语——
真正的江湖,不在刀光剑影,而在这一缕人间烟火之中。
第309章 药香压百店,原来温柔最杀人(续)
晨光未透,街巷仍裹在薄雾里,青竹堂却已灯火通明。
慕容雪站在展板前,墨发挽成利落低髻,一身剪裁合体的藏青套装衬得她如寒潭映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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