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相框里,都是一张年轻女孩的照片——妆容不同,年代各异,有的穿校服,有的梳麻花辫,有的甚至穿着民国学生装。
但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点:
她们都是校花。
而每张照片的背后,都用猩红墨水写着一行小字。
那是她们的死亡日期。
最近的一个,写着:明日,凌晨两点整。
林诗音猛地倒抽一口冷气,嘴唇发白。
“这……这些人都死了?可她们看起来……这么像……”
她没说完,但其余两人都明白了。
那张最前方的照片上,女孩眉眼清秀,长发及肩。
赫然与她,有七分相似。
李云飞站在讲台前,手指轻轻抚过那张与林诗音七分相似的照片边缘,指尖微颤。
灰尘在手电光下飘浮,像无数细小的幽魂游荡不散。
“这张……是我认识的同学!”林诗音声音陡然拔高,呼吸急促,“她叫周婉婷,去年还在医学院旁听解剖课!可她不是——她不是死了吗?新闻说她在宿舍自缢,警方结案了的!”
她的手猛地攥紧银针包,指节泛白。
身为医学生,她见过死亡,但从没见过这种跨越时空、如影随形的死亡预告。
苏媚缓缓上前,旗袍下摆擦过破碎的玻璃碴,她眯起眼扫视那些相框:“每一张照片都像是被精心挑选过的……妆容、发型、甚至光线角度,全都透着一股‘仪式感’。”她冷笑一声,“这不是杀人,是献祭。”
慕容雪已经打开药箱,取出一支荧光试剂笔,在最近的一张相框边沿轻轻涂抹。
蓝绿色的光瞬间浮现——是一串扭曲的符文,似篆非篆,带着阴冷腥气。
“这玩意儿……和心魔渊里的怨咒同源。”她咬牙,“但更‘鲜活’,像是有人每天都在喂养它。”
李云飞没说话。
他将青竹笛贴于唇边,低低吹出一缕无声之音。
绿光自笛身流转而出,如丝线般蔓延至空中,触碰到那些相框时,骤然剧烈震颤!
刹那间,整间教室温度骤降。
墙皮簌簌剥落,黑板上凭空浮现出血字:
“第九十九日,祭品齐备。”
“九十九?”慕容雪瞳孔一缩,“意思是……之前已经有九十八个校花死在这套规则里?”
“不。”李云飞目光如刀,扫过所有死亡日期,“这些不是过去,是未来。它们还没发生。系统在预演,也在筛选——谁才是真正的‘祭品’。”
话音未落,走廊尽头忽有风掠过。
一道黑影疾闪而过,速度快得几乎残影重叠。
紧接着,一句低语如蛛网缠绕耳膜:
“欢迎来到……青春祭坛。”
声音稚嫩,却透着非人的空洞,仿佛来自一口深井底部。
“谁?!”苏媚猛然甩手,三枚淬毒银针破空而出,钉入阴影处的墙壁——针尾嗡鸣,竟被某种无形之力扭曲成麻花状。
李云飞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不再掩饰眼中锋芒。
他握紧青竹笛,内力缓缓注入,笛身青光暴涨,照亮整条走廊。
“以前我怕鬼,是因为我不懂它们怎么来的。”他一步步向前,脚步沉稳如擂鼓,“现在我知道了——你们这些躲在暗处的东西,不过是被人遗忘的执念堆成的烂肉罢了。”
他顿了顿,声音冷冽如霜:
“想玩心理战?那就陪你们玩到底。但我警告你们——动她一根头发,我就把你们供奉的‘坛’,变成埋你们的坟。”
林诗音怔怔望着他的背影。
那个曾经嘴上说着“老子只想活着”的混混郎中,此刻肩背挺直,宛如一柄出鞘不归的剑。
可就在这时,她眼角余光瞥向身后斑驳墙面。
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张全新的照片。
没有相框,直接用鲜血绘制而成。
画中人眉眼清秀,长发披肩,穿着白大褂,手中握着银针。
正是她自己。
下方一行小字,猩红欲滴:
今晚,午夜整。
她嘴唇微启,却发不出声音。
李云飞似有所感,猛然回头——
墙上的血照微微晃动,仿佛有风拂过。
而时间,距离午夜,只剩五十三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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