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形之城的灵脉灯柱彻夜未熄，淡蓝色的灵光穿透雨幕，在城墙上方织成一道半透明的防御网。程明抱着洛清羽踏入城主府时，庭院里的修士正忙着加固灵脉炮 —— 有的在炮管上镌刻新的分形纹路，有的在调试灵晶弹药，铁砧敲击灵晶的 “叮当” 声与灵脉检测仪的 “滴滴” 声交织，却掩不住空气中的焦虑。洛清羽已被安置在灵脉温养舱内，淡绿色的营养液包裹着她的身体，却仍挡不住结晶纹路的缓慢蔓延，此刻晶体已爬到她的肩头，在灵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

“程先生，联邦舰队的灵脉波动又增强了，灵网显示他们正在调整阵型。” 苏清瑶拿着检测仪匆匆赶来，屏幕上跳动的红色光点密集如蚁，“凌霄子长老已带人去加固西城门，但我们的兵力只有对方的三分之一，灵脉炮的弹药也只够支撑两轮齐射。”

程明走到窗边，望着远处天际线处隐约的舰队阴影，青铜剑残骸悬浮在他手边，光纹随着他的思绪规律搏动。“零散的防御没用。” 他转身看向围过来的核心成员 —— 凌霄子的裂穹剑还沾着战场血污，铁如山的袖口缠着修复灵脉炮时划伤的绷带，苏清瑶的眼底满是血丝，“联邦的进攻不是孤立的点，是一个整体：舰队主攻、外骨骼士兵侧翼突袭、探测器扰乱灵脉，甚至可能有隐藏的空降部队。我们要把这场战争当成一个‘系统’来应对，而不是拆成一个个战场去填。”

“系统？” 凌霄子皱眉，将剑插在地面，“程先生是说，像操控大型灵脉阵那样，把所有防御环节连起来？”

“比那更精密。” 程明抬手激活 “天志” 算法，真理殿堂的穹顶突然降下全息投影，投影中浮现出分形之城的三维沙盘，沙盘上标注着灵脉节点、防御工事、兵力部署的光点，“这就是我们的‘系统’。控制论讲的，就是像调节灵脉阵的反馈一样 —— 比如灵网检测到联邦兵力靠近西城门，不能只派修士去守，还要同步调东城门的灵脉炮支援，同时切断那片区域的灵脉信号，防止探测器传信，这叫‘负反馈调节’，能稳住防御的平衡。”

他指尖在沙盘上划过，东城门的光点立即向西门流动，灵脉炮的图标亮起红光：“信息论则是‘系统的血液’。之前周显泄露情报，就是信息链断了 —— 我们要把灵脉检测仪、修士侦查、灵网监控的情报，像汇流灵脉一样集中到一个中心，用‘天志’算法筛选真假，再快速传给每个战场。比如苏长老发现舰队阵型变动，情报要在三息内同步给所有灵脉炮阵地，而不是等信使跑遍全城。”

铁如山摸着下巴，盯着沙盘上的联邦舰队光点：“可联邦的兵力怎么调动，我们没法提前知道啊？总不能瞎猜。”

“用流体力学模型算。” 程明调出另一组投影，沙盘上的联邦光点突然化作淡紫色的流体，流体顺着灵脉浓度低的区域流动，最终汇聚在分形之城的灵脉核心 —— 城主府下方，“把联邦兵力当成‘水流’，灵脉浓度是‘地势’，防御工事是‘石头’。水流会往地势低、阻碍少的地方走，联邦兵力也会往灵脉弱、防御薄的区域进攻。刚才模拟的结果，他们大概率会主攻灵脉核心，因为那里是我们的能源枢纽，毁了它，整个防御系统就垮了。”

凌霄子凑近沙盘，看着流体流动的轨迹，突然指着西北方向：“这里的流体怎么绕开了？那片是废弃的灵晶矿，防御确实薄弱，他们为什么不攻？”

“因为‘黏性’。” 程明调出矿场的灵脉数据，“废弃矿场的灵脉紊乱，像布满漩涡的水流，联邦的外骨骼士兵依赖灵脉能量，进去后会像陷入泥沼一样行动变慢 —— 这就是流体力学里的‘黏性阻力’，我把这个参数加进模型，所以兵力流体绕开了那里。” 他顿了顿，指尖在沙盘上轻点，“这就是系统论的关键：不是看单个战场的强弱，而是看所有因素的相互作用 —— 灵脉、兵力、情报、地形，少一个参数，模拟结果就会偏差。”

“那我们现在就建一个这样的‘中心’？” 苏清瑶眼睛发亮，她终于明白程明的思路 —— 不再是被动防御，而是用模型预判敌人的动作，提前布局，“把‘天志’算法、灵网情报、灵脉检测仪都连起来，做成一个实时推演的沙盘？”

“对，叫‘战略推演中心’。” 程明走到灵脉温养舱旁，洛清羽的分形灵核突然亮起，与沙盘的灵光产生共鸣，“清羽的分形灵核能稳定灵脉数据，铁长老负责把灵脉炮的参数接入‘天志’，苏长老整合灵网情报，凌霄子长老提供战场经验 —— 我们需要三个时辰，把这个中心的雏形搭起来。”

接下来的时间里，真理殿堂变成了忙碌的工坊。铁如山带着神锻门弟子拆解灵脉炮的控制模块，将灵晶驱动数据转化为 “天志” 能识别的代码；苏清瑶坐在灵网终端前，筛选出近一个时辰内的联邦探测器信号，剔除干扰项后标注在沙盘上；凌霄子则在沙盘上标出过往战场的防御漏洞，为模型补充 “地形阻力” 参数。程明站在沙盘中央，指尖不断调整流体力学模型的参数 —— 灵脉浓度从 “0.8” 调到 “0.6”，联邦兵力的 “流动速度” 立即变慢；加入 “废弃矿场的灵脉紊乱” 参数，流体轨迹再次偏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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