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
刘源的身体如同被狂风撕碎的枯叶,在虚空风暴的乱流中翻滚了不知多久,最终重重砸向一片陌生山地。后背先与地面坚硬的玄色岩石碰撞,那一瞬间,之前在风暴中被邪影与乱流撕裂的旧伤彻底崩裂,鲜血如同挣脱束缚的溪流,瞬间浸透了本就残破不堪的玄铁铠甲。铠甲碎片与岩石摩擦,发出刺耳的 “嘎吱” 声,部分碎裂的甲片甚至嵌入伤口,带来双重的撕裂痛感。
他像一摊烂泥般趴在地上,四肢不受控制地抽搐,经脉中残留的空间乱流如同无数根烧红的细针,在血管与筋骨间疯狂窜动 —— 从脖颈到脚踝,每一寸经脉都在剧烈震颤,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彻底绞碎。刘源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冷汗顺着额头滑落,滴在岩石上,瞬间被蒸发成细小的白雾。
以往遇到这种伤势,他只需心念一动,金骨力便会顺着经脉流转,体表浮现出金蓝交织的融合纹路,伤口会在玄铁与地脉双重力量的滋养下快速结痂愈合。可这一次,当他下意识地催动力量时,丹田内却传来一阵空落落的刺痛 —— 那里本该是灵力汇聚的核心,此刻却如同被抽干了所有水分的湖泊,彻底干涸,别说调动金骨力与地脉力,就连最基础的体修内息都无法凝聚。
四肢如同灌了铅般绵软无力,刘源尝试着抬起右手支撑身体,指尖刚触碰到地面,便因力气不支再次瘫倒。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体表那些曾象征着金骨境实力的淡金纹路,此刻已彻底黯淡,如同被抹去了所有光泽的墨痕,贴在皮肤上,毫无力量波动。
“怎么会……” 刘源的脸颊贴在冰冷的岩石上,粗重的喘息声在空旷的山地间回荡,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他想起自己从铁骨境开始的苦修 —— 在岩原的玄铁矿脉中打磨肉身,忍受地脉灼痛凝聚玄铁之力;在虚空邪窟与邪修死战,数次濒临死亡才突破至银骨境;又在圣泉之战中,凭着地脉共鸣与绝境意志,最终踏入金骨境,甚至能与虚烬魔主的分身正面抗衡。
可现在,这一切都成了泡影。他从一个能一拳击碎邪铁傀儡、引动地脉光柱的强者,沦为了一个连起身都需要拼尽全力的 “凡人”。
不甘心的情绪如同烈火般在胸腔中燃烧,刘源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然后朝着地面狠狠捶打。“砰!砰!砰!” 拳头与岩石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碎石硌得掌心生疼,指节很快便泛出淤青,甚至渗出了血丝,可那坚硬的玄色岩石上,却连一道浅浅的划痕都没有留下。
要知道,以往他全盛时期,只需一拳,便能将比这更坚硬的玄铁岩击碎成粉末。
“苦修多年,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眼底满是茫然与绝望,“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凡界?还是虚空乱流带到的未知界域?本源石碎片还在,可我连保护它的力量都没有了……”
刘源缓缓抬起手,看着掌心的伤痕与淤青,又摸了摸怀中的本源石碎片 —— 碎片依旧泛着微弱的金紫光芒,却无法为他提供任何力量,只能作为一种 “使命未完成” 的慰藉,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此时,四周的紫色雾气开始缓缓聚拢。这雾气并非普通的水汽,而是带着一种粘稠的质感,如同稀释的墨汁,顺着岩石的缝隙、地表的沟壑缓慢流动。雾气沾在刘源暴露在外的皮肤上,瞬间引发一阵细密的麻痹感,那感觉像是有无数只细小的蚂蚁在啃噬肌肤,从四肢末梢逐渐蔓延至全身,让本就无力的身体更加沉重,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滞涩。
他强忍着麻痹感,用尽全力侧过身体,靠在一块相对平整的岩石上,目光艰难地扫过周围的环境 —— 这是一片极其陌生的山林,地面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暗紫色苔藓,踩上去会发出 “沙沙” 的轻响,还带着一丝滑腻的触感。周围的树木枝干扭曲如鬼爪,树皮呈现出诡异的深黑色,上面布满了如同血管般凸起的银纹,叶片则是暗紫色的,边缘泛着锋利的寒光,在紫色雾气的笼罩下,显得格外阴森。
空气中除了雾气特有的腥甜气味,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腐臭气息,那气味像是某种生物腐烂后发出的,若有若无地萦绕在鼻尖,让人忍不住皱眉。刘源心中警铃大作 —— 这片山林的环境太过诡异,处处透着危险,绝非他认知中的凡界北境,甚至可能不是凡界。
他尝试着挪动身体,想远离这股腐臭气息,可刚踉跄着迈出一步,脚踝便不小心蹭到了身旁的一株植物。那植物约莫半人高,叶片上布满了细密的银纹,看起来与周围树木的银纹同源,却更具攻击性。刘源只觉得脚踝传来一阵剧烈的灼痛感,仿佛被烧红的烙铁烫过,他下意识地缩回脚,低头一看,脚踝处的衣袍已被腐蚀出一个小洞,露出的皮肤红肿一片,甚至起了几个细密的水泡。
“这植物…… 竟有如此强的腐蚀性?” 刘源倒吸一口凉气,连忙抬起手,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那植物的叶片 —— 指尖刚一接触,便传来比脚踝更强烈的灼痛感,他像触电般缩回手,指尖瞬间变得通红,甚至能看到细小的焦痕,一股焦糊味顺着指尖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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