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舍来得很快，得知具体情况后，满脸惭愧的道：“殿下，是我无能。”

周冲摆手道：“不是你无能，是我们初来乍到，出一些错，可以接受，但不能一直出错。”

胡舍道：“我保证，绝不再出错，否则我愿以死谢罪。”

周冲淡淡的道：“还是先审审皇甫金阳吧。”

胡舍抱拳领命，带着皇甫金阳进入山洞，开启阵法，隔绝外界，他对皇甫金阳开始审问。

周冲看着被埋在山上的雷炎神鸦的小土丘，再眺望凉州城，那就像是一头择人而噬的凶兽，他越发感觉到凉州之行的艰难与危险了。

……

半日后。

胡舍完成对皇甫金阳的审问。

“殿下，皇甫金阳很狡猾，他主动说了很多，多是杂而无用的东西，还有一些模棱两可的情报，以我目前掌握的凉州城并不完全的情报对照，我能有把握的就两条。”

周冲知道，雪竹园的陷阱让胡舍越发谨慎了。

胡舍继续说道：“第一条，九鼎圣地有不少高手潜伏在凉州城，至今都不曾出动，他们主要潜伏在州牧府，凉州卫所等殿下在各州时常出没的地方，而且他们要么是掌握有合体技，要么是携带特殊的杀伐宝物。”

“第二条，四个月前，有神偷苏不留卧底大鼎神宫长达两年之久，成功盗走大鼎神宫的宝物大日精璧，传闻大日精璧是大鼎神宫的一位圣人从烈阳古墟内带出来的，疑似与至阳有关联，拥有镇压阴邪的作用。”

“此事令大鼎神宫大为震怒，整个凉州都被大鼎神宫掀翻了，据说当时整个凉州大部分地方都被空间禁锢，就为阻止苏不留逃离。”

“我查到的情报是，苏不留当时玩了一招灯下黑，并没有离开大鼎神宫，潜伏将近三个月后，才被人无意发现，这才逃离大鼎神宫的，在被大鼎神宫全面通缉之下，他又玩了一招灯下黑，潜藏在了凉州城。”

“皇甫金阳的说法是，苏不留不是不想逃，而是身中阴邪，已经伤及根本，不得不用大日精璧治疗，根本无力承受空间传送，也没法长时间活动，目前虽有好转，每天至少要昏睡两个时辰。”

周冲对苏不留是有一些印象的。

天下第一神偷是陆昊，早在上京时候，就曾被废后燕紫薇从盘武圣地引出来，合作要联手杀云雨瑶。

苏不留则是仅次于陆昊的神偷，堪称天下第二神偷。

这个人在周冲的前世，常年活跃在大齐西部诸州。

“大日精璧，与至阳有关。”周冲道，“许是能用大日精璧辅助寻找至阳，你把其他的事情放一放，先深入查一下苏不留盗取大日精璧的更多细节，再找找苏不留。”

胡舍道：“苏不留老奸巨猾，以我在凉州城内的情报能力，怕是很难找到他，但南宫度和唐衍掌握的两张情报网一定在全力搜寻他，我可以通过他们来找，这就会有风险，难度也大，需要时间。”

周冲道：“我知道。”

胡舍抱拳行礼，离开了。

周冲嘘口气，他这一路走来，如果说梁州城就像是无头苍蝇一样，抓住哪怕一丝线索就要去碰运气，有一定难度的话；那么凉州，就是全方位的艰难，仿佛每一条路都被堵死了，让他无处下手不说，还到处都是杀人的刀，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而要早日结束天下纷乱，他还必须在凉州城打一场必胜的大战，唯有如此才能够让天下人知道他就是天命所归，毕竟这是皇甫世家和九鼎圣地摆下的无解死局。

……

山洞内。

皇甫金阳被封禁力量，呈大字的吊在半空，双脚不着地。

看到周冲进来，皇甫金阳讥讽道：“太子，你不杀我，不就是想要从我这里了解凉州城的布局吗，我告诉你，没可能的，我根本不知道，我家里，就算是我爷爷他们都不知道，只有我爹才知道。”

“至于你想要从我这里获取烈阳古墟和至阳的情报，就更不要奢望了，那是连我爹都不可能了解的，是九鼎圣地的机密。”

周冲从储物袋内拿出一把椅子，在他对面坐下。

“你知道你是被你爹抛弃的棋子吗？”

皇甫金阳脸上的嘲笑没了，冷哼道：“知道，为了皇甫世家的大业，我心甘情愿。”

周冲淡淡的道：“看你三四十岁了吧，作为世家子弟，你们结婚生子都是很早的，所以你有妻儿吧。”

皇甫金阳急了，叫道：“太子，你是大齐太子，你不能干这些下三滥的事情，你不能……”

周冲平静的道：“你们都造反了，对大齐迫害至此，我还要约束自己要有很高的道德标准？你觉得我很蠢吗？还是觉得我有多在乎名声？”

“你是不是忘了，大齐建国以来，诛九族这种事情，三代皇帝加起来都没我干的多。”

他看看自己的手，道：“我这双手啊，沾的血，太多了。”

“对我来说，派人杀你妻儿，很平常的事。”

他说完，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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