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喂?谁啊?”
陈天东刚搁下电话,烟还没点上,铃声又响了。
“阿东,邓伯想见你。”
火牛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
“我马上到。”
陈天东一拍脑袋,猛然想起——
昨天拳赛那个海归是号码帮的人,而邓伯和老葛向来不对付,让号码帮赢了,岂不是当众打邓伯的脸?
不用猜,邓伯召见准没好事……
邓伯在别的事上精明得很,可一牵扯到老葛,就难免孩子气了些。
老小孩脾气嘛……
“喇叭,开车去邓伯家。”
挂了电话,陈天东走出办公室,正瞧见喇叭和璐姐搂在一起腻歪,他低喝一声,快步下楼。
车子一路漂移过弯,连闯N+1个红灯,在甩开交警追捕后,稳稳停在邓伯家楼下。
“邓伯,这么晚还不休息啊?晚上喝茶容易失眠,我给您带了碗糖水……”
陈天东提着糖水走上楼,一进门就看见邓伯正坐在沙发上喝茶看电视,荧幕里正播放着昨晚的拳赛录像——正是西装男对阵高岗那场。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近电视前定睛一看。
好家伙,这哪是普通重播,分明是特意调出的录像回放。
老头子这是在敲打他呢……
“医生说我有糖尿病,糖不能碰,茶就够了,你拿去给火牛喝吧。”
邓伯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目光仍停留在屏幕上,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
“……火牛哥。”
陈天东无奈地把糖水递给火牛,随后坐下看向邓伯。
这老头明显是在摆架子,准备训话了……
火牛接过糖水,识趣地起身离开大厅,顺手关上大门,又朝门口两个守门的小弟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以往邓伯家中除了火牛偶尔来探望外,并无其他小弟常驻,只有一位老佣人照料起居。
可自从阿乐约大D“钓鱼”谋杀未遂反遭灭口之后,
火牛便开始长住邓伯家里,门口每晚也多了几人轮班守卫……
“……这一趟捞得不少吧?”
等了大约十来分钟,电视画面刚好播到高岗被号码帮那个“海龟”一脚踹飞的瞬间,邓伯拿起遥控器按下暂停,缓缓开口。
“嘻嘻……勉强糊口啦,混口饭吃呗。最近洋人大官要来香江,条子查得严,我倒是不怕,可底下兄弟们总得吃饭啊。”
陈天东嬉皮笑脸地应付道。
“……我不拦你赚钱,但事情得分个轻重缓急。高岗虽还没正式过档我们和联胜,可你让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输给号码帮,这事做得不妥。”
“我知道如今世道变了,钱能通神,可我们和联胜的面子,不是用钱就能买的。就像现在的号码帮,顶着个‘曾经香江第一大帮’的名头又如何?江湖上有几个社团真买他们的账?”
邓伯语速缓慢,却字字如针。
他几乎已经点破:你让高岗输谁不好,偏要输给号码帮?难道不知道我和老葛一向不对付吗?
一想到这点,他从昨夜起就辗转难眠,连家里的电话线都拔了,就是不愿接到老葛那种“叙旧”的来电骚扰。
“……事发突然嘛!我发誓,一开始真没打算让高岗给号码帮那个西装男放水。可您也看了昨天的比赛,除了那西装男,其他人连高岗一招都接不住。要是输给那些货色,一眼就被看出是假打,太明显了。也就这西装男有点实力,外人看不出来。”
“不过说实话,我觉得那西装男绝非善类。我让人查过了,他在美国可是横扫唐人街的狠角色,就因野心太大,想反咬带他出道的老大,结果众叛亲离,失败后逃跑途中被老葛的人截获引渡回港。老葛从海外弄这么个人回来,对他自己也不见得是好事。”
陈天东一脸委屈,仿佛万般无奈,随即摸着下巴,神情认真地说道。
这两天他也在琢磨这位“通背猿猴”究竟在哪部电影或电视剧里演过反派,还特地托人在美国查了背景。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这人天生就是个反派胚子。
话说这小子从小在美国长大,因族裔问题,童年饱受欺凌。
那边的规矩向来如此:白人压黑人,黑人不敢惹白人,只能欺负黄种人出气。
直到十四岁那年,命运才出现转机——他遇上了改变一生的人物:美国唐人街连功堂的大佬。
当时他差点被几个鬼佬活活打死,关键时刻那位大佬率人出手,将长期欺辱他的黑人扔进水泥搅拌车,把他从死境中救出,还亲自开香堂收他入门,不仅供他上学,更请来唐人街最顶尖的几位拳师亲自教导。
可这小子成年后非但不知感恩,反而觉得上头有人压制自己发展,竟图谋夺权、逆冲上位。
可惜这家伙功夫虽然勉强拿得出手,但年纪轻轻就嚣张跋扈、树敌无数,最后想占便宜不成反倒被逐出师门。
若不是他师父心软,舍不得亲手培养的白眼狼就这么废掉,这小子早就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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