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久没感受过这样的痛楚了?
姜士明模糊的记忆仿佛又把他带回了形单影只的幼时一幕幕过往,失去了双亲的他总得学会自己独立地生活,夷洲的山区在保持着原生态自然环境同时,还藏匿着无法预料的凶险。有择人而噬的野兽,也有荆棘遍布的险境。
他固执地拒绝了姜家村叔伯们的好意,艰难地在原始丛林里和大自然博弈,和猛兽拉锯,小小年纪身上就留下了数不尽的伤口,它们尽管愈合了,记忆却从不会愈合。
而今,那一道道伤痕又像来不及聚合凝固的血小板在他记忆里裂开。
很痛!
邹兆阳瞬间的空间穿梭如同打开了异次元通道出现在他面前,那带着毁尽万物生灵的一记记重拳把他的主神格打碎,又被他强横而执拗地复原。
敇命擎苍!
再一次被死亡的力量打中时,姜士明忍受着剧痛,施展出救命稻草般的魂契。一道道流光有如一个个分身,从姜士明体内像离体的魂魄游弋出去,把邹兆阳那恐怖的一击抽离身体。
是的,在千钧一发之际,他又逃过了对方的必杀一击。重重叠叠的分身把毁灭性的力量分割成无数片段,转化,再重组,然后回击。
仅仅是在瞬息之间,无数分身又回到了本体,就像扑克高手将手上的扑克牌拉伸又收回一般,姜士明眼中的精光越发浓烈,双掌拼成三角状轻轻往前横推过去,对上了从次元通道闪身过来的邹兆阳。
就是那么平平无奇的一推,浩瀚如包含了整个宇宙大荒的能量撞进了邹兆阳聚拢的拳头。一边是掌,一边是拳,手心对手背,一股磅礴浩荡的冲击波又一次以他们二人为中心轰然炸开,如平地惊雷响彻整个会馆。
这是第几次对轰了?场下的观众已经记不清楚,他们只知道从武道会开赛以来,就没有过像今天这一场对决那般癫狂,双方就像不要命的疯子,招招都朝着取对方性命而去。
这不是武道交流会,这是生死擂台!
只有其中一方丢掉性命,才能决出获胜者。
不应该是这样的。
古剑锋痴痴看着场上渐渐走向癫狂的姜士明,紧紧握拳的双手因为过度激动而颤抖,他知道那个浓眉大眼阳光开朗的队长绝不是要置人于死地的好战分子,而是一个可以放心把后背交予他的可靠伙伴。
可为什么台上的他为了赢,就变得丧失理智了呢?
丧失理智的不仅仅是姜士明,邹兆阳毫无顾忌地释放出所有的虚能之力,脑中两枚虚能晶核旋转的速度已经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范围,就像过载的发电机,随时有把线路熔断的可能。
汤以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泪水滑落脸庞,那个大大咧咧的队长变得有些陌生,招招取人性命的打法,不仅不给对手留后路,同样也不给自己留活路。
快点结束吧,他们在台下默默祈祷。
似乎虔诚的信徒感动了上苍,惨烈的画面定格在了某一瞬间,尽管这个瞬间并不持久。
神行跬步!
邹兆阳每一次投掷出制造空间传送裂缝的圆球,都伴随着残影的猛烈冲击,像一匹暴烈的鬃马朝姜士明主神格疯狂冲击。
两个空间传送裂缝,在他闪转腾挪间都出现在姜士明难以捕捉到的方位予以沉重一击,腹部,肋部,后背,甚至颅部。那高速的空间闪现把姜士明逼到了濒死的绝境,直到目标突然间消失不见。
姜士明消失了,消失得猝不及防,动作之快连邹兆阳都来不及惊愕,还想继续发起攻击的邹兆阳只能被迫中断他的输出,警惕地藏匿起主神格。
殊死搏斗得到了短暂的纾解,只因为战场少了一人。
当然,大家都很清楚这场战斗没那么快结束,只要一方没有倒下,战斗就还将继续,就看那个隐身在暗处的遁影何时出现了。
姜士明的身影第一次出现在五秒后,魂契:虚置让他穿越到了未来五秒后的世界,五秒的时间不多,但足够他反击。
虚空中一条巨大触手毫无征兆地出现在邹兆阳脚下,试图也将他拖入未知的死亡之域。
跟我玩这种小把戏?
黑金色虚能运转至他脚底,巨大的触手扑了个空,竟又无故地消失不见。
还没结束,另一根触手已经无声无息从他背后的虚空探出,快速缠上他的脖子。电光火石间,邹兆阳把虚能流遍全身,对手的攻击再次扑空。
“我劝你别再玩这种隐身的小把戏了,刑天战意主宰着空间,我不想让你摸中我的身体,你就一次都碰不上。”邹兆阳很佩服那个有点傻楞的对手,挨了不知道多少致命打击,气息虚弱到了极限还想着临死反扑,这执拗劲,他所遇到的对手还是敌人中见所未见,就冲这一点,便可以有资格成为他的对手了。
只不过,姜士明并没有放弃无意义的试探,仍在锲而不舍地从另一个空间探出死亡之触干扰邹兆阳的行动,逼迫他转移主神格。
时间在流逝,虽然短暂到没有人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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