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架飞碟的穹顶骤然迸射出一道猩红光束,宛如地狱判官掷出的死亡镰刀!
光束精准地拦腰斩过航母,在金属撕裂的刺耳尖啸中,甲板上庞大的舰载机群如同孩童随手推倒的积木,失控地滑向下方沸腾翻滚的海面!
这仅仅是末日序曲的第一个音符。
霎时间,上百道激光如同天神愤怒的琴弦,自天顶倾泻而下!灼热的光束在海天之间编织成一张毁灭之网,轻易洞穿厚重的舰体钢板,如同热刀切开黄油。
舰桥在强光中熔化成扭曲的废铁,炮塔瞬间坍缩,连钢铁都在发出垂死的哀鸣。
庞大的军舰群在光之洪流中扭曲、断裂,如同孩童掌中即将粉碎的橡皮玩具。断裂的龙骨掀起山岳般的巨浪,殉爆的弹药库将天空染成一片病态的血红。
但这单方面的血腥屠戮,远未终结。
全球直播画面如同被无形巨手粗暴翻转的万花筒,镜头疯狂切向太平洋、印度洋、大西洋——成群结队的飞碟正从幽暗的深海漩涡中升腾而起!
它们银灰色的流线型躯体破开滔天巨浪,恍若沉睡亿万年的深海巨兽挣脱了枷锁。
人类引以为傲的航母战斗群,此刻成了砧板上的鱼肉。高能激光以令人绝望的精度扫过,将万吨巨舰切割成规整的几何碎片,坠落的残骸甚至未及触海,便已在半空气化殆尽。
当电视画面经过十余次令人窒息的跳转后,全家人已被冰冷的恐惧彻底攫住。他们心知肚明,整个世界正坠入无底的黑暗深渊。
军方企图借直播重振人类信心的豪赌,彻底破产。它非但没有点燃斗志,反而成了浇灌全球恐慌与绝望的催化剂。
人类,这个曾自诩万物灵长的种族,在这一刻,败得如此彻底,如此不堪一击。面对那未知而碾压性的力量,引以为傲的武器与智慧,都显得苍白可笑,无法阻挡毁灭步伐分毫……
无人敢信苦等多日竟等来如此结局。唯有爷爷浑浊的双眼瞪着消失信号的屏幕,口中依旧固执地喃喃:“假的……都是假的……”
直播信号最终湮灭。奉安市,乃至整个世界,陷入一片死寂的恐慌。喧嚣止息,忙碌停滞。人们近乎呆滞地等待着末日审判的降临。压抑的空气令人窒息,每颗心都被无尽的恐惧填满...
日子仍在流逝,但那已不再是生活,仅仅是生存的苟延残喘。工作与学习成为遥远的记忆,城市的脉搏彻底停跳。
恐怖的噩梦如同粘稠的阴霾,笼罩着整个世界。人们在惊悸的睡梦中反复目睹那毛骨悚然的场景:飞碟降临,外星人冷酷地切开人类颅骨,强行植入芯片……如同一场无法醒来的浩劫。
绝望催生疯狂。许多人开始放纵自我,决心在假想的外星殖民之前,尝遍所有曾被压抑的“乐趣”。他们纠集成群,肆意破坏,超市、商店沦为洗劫目标。
大街之上,酒驾狂飙,抢劫施暴,秩序荡然无存。
城市管理者似乎已放弃职责,甚至有人加入了暴徒的行列。街头的暴力景象远比一年前更加触目惊心,如同失控的风暴,席卷每一个角落。
越来越多的人选择躲藏。门窗紧闭,在混乱与恐惧中徒劳地寻求一丝安宁。外面的世界,已化作充满未知险恶的深渊。
时间在无声的恐惧中爬行。烧杀抢掠的悲剧不断上演,食物与净水成为最致命的稀缺品。
陈屿一家,除了怀孕的宋楠和年迈的爷爷还能靠家中仅剩的蔬菜摄取一点营养,其余五人全靠前年储备的压缩饼干度日——这样的日子,已持续近半月。
每次宋楠想把饭菜分给大家,都被众人坚决推拒。
“我受不了了!必须去超市找吃的!”岳父嘶声喊道,“再过几天连菜和米都没了,难道让楠楠也啃饼干吗?”
“别出去!外面太乱了,全是抢东西的!”岳母焦急劝阻。
“怕什么!我身上有什么可抢的?”岳父腰间别着菜刀,裤兜塞着水果刀,手里紧攥斧头就要开门。
“爸,我跟你去!两个人有照应,还能多拿点东西。”陈屿左手抓起一个编织袋,右手抄起锤子。
“咣!咣!咣!”刚整装待发,一阵狂暴的砸门声夹杂着嘈杂叫骂猛地响起!
“别动!我先看看!”陈屿母亲屏息凑近猫眼——门外,几个染着黄毛、纹着身的暴徒挥舞着棍棒砍刀,正在楼道里徘徊张望。显然是来抢粮的。
陈屿和岳父瞬间泄了气,方才的勇气荡然无存。一家人噤若寒蝉,直到暴徒的脚步声远去,才敢大口喘息。
宋楠从窗缝瞥见楼下的景象,失声惊叫:“老陈!快看!我们的车被砸了!”
岳母立刻示意噤声,低语安慰:“砸就砸了,人没事就好……”
紧接着,楼下传来更疯狂的破坏声——噼里啪啦!小区内所有车辆都被砸烂,油箱里的燃油也被尽数抽走。
又一个星期在极度的忐忑中煎熬过去。陈屿家最后的存粮即将告罄。市民的情绪,已从对外星人的恐惧,扭曲为一种病态的期盼——只求它们快些降临,终结这濒临极限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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