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这…… 这不是真的!” 李泰还想做最后的挣扎,声音却已没了底气,带着明显的慌乱,“这些证据都是伪造的!是李治!是李逸!他们为了夺位,联手陷害儿臣!那封书信是假的,账册也是假的,农户和商户的证词,肯定是他们逼迫的!”
“伪造?” 一直沉默的李逸向前一步,弯腰从地上捡起洛阳粮库的账册与扬州刺史的书信,走到厅内中央,将证据举起来,对着百官说道,“诸位大人请看,这洛阳粮库的账册,每一页都有粮库官员的亲笔签名与官印,七月旱灾过后的‘补录’记录,与周边州府的粮食调运记录能相互印证 —— 若账册是伪造,难道周边州府的官员也会配合?”
他又展开扬州刺史的书信,指着上面的私印:“这是扬州刺史的常用私印,下官曾因盐铁监管事务,与扬州刺史有过公文往来,对他的印鉴十分熟悉,绝无伪造可能。至于农户与商户的证词,下官已派人将作证的王老实等农户、扬州的十余家商户接到长安,此刻就在宫外等候,若魏王殿下不信,可传他们入内对质,看看他们是否是被逼迫的!”
李泰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 —— 他知道,一旦农户与商户入宫对质,他的谎言就会彻底被戳穿,到那时,连一丝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魏徵也上前一步,将手中的文书展开,对着百官说道:“诸位大人再看这份文书,是下官整理的李泰与世家往来书信摘要。除了崔氏、卢氏,还有郑氏、王氏等世家,都与魏王府有书信往来,内容多是‘承诺利益’‘商讨对策’,甚至有‘若太子继位,世家恐失特权,需助魏王登基’的字句。这些书信,都有原件可查,绝非伪造!”
百官传阅着李逸与魏徵手中的证据,议论声渐渐响起。
“没想到魏王竟会做出这种事!虚报政绩,逼迫百姓,勾结世家,真是枉为皇子!”
“证据确凿,连印鉴都能对上,看来是真的了。太子仁厚,重视民生,比魏王更适合继承大统!”
“世家也太不像话了,为了专营权与仕途,竟勾结皇子,动摇朝局,必须严惩!”
议论声越来越大,大多是对李泰的指责与对李治的支持。崔氏、卢氏等世家族长脸色难看,纷纷低下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 他们知道,李泰倒台后,他们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唐太宗看着眼前的景象,眼中最后一丝对李泰的期望也彻底破灭。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语气沉重地说道:“李泰,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你有才却无德,野心过重,视百姓为棋子,视朝廷法度为无物,这样的人,如何能继承大统,治理大唐?”
李泰瘫坐在地上,泪水夺眶而出,却不再是之前的狡辩,而是带着绝望的哭喊:“父皇,儿臣错了…… 儿臣不该被皇位蒙蔽,不该损害百姓,不该勾结世家…… 求父皇饶命!儿臣再也不敢了,只求父皇能留儿臣一条性命!”
唐太宗看着他痛哭流涕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 有失望,有痛心,还有一丝身为父亲的不忍。他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狠下心,语气坚定地说道:“念在你我父子一场,朕饶你性命。即日起,削去你的亲王爵位,贬为顺阳郡王,迁往均州安置,不得再干预朝政,终身不得返回长安!”
“谢父皇…… 谢父皇……” 李泰连忙磕头谢恩,虽被贬为郡王、流放均州,却因保住性命而庆幸,再也不敢有丝毫不满。
处理完李泰,唐太宗将目光转向李治,语气瞬间变得温和了许多,甚至带着几分欣慰:“治儿,你自小仁厚,却不懦弱。这些年,你关注民生,支持改革,在旱灾时提议减免赋税,在李逸推行科技革新时给予支持,朕都看在眼里。你虽有时不够决断,却有魏徵、苏定方、李逸等忠臣辅佐,足以弥补不足。”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声音虽微弱却无比坚定地说道:“朕今日正式传位于你,立你为皇太子,待朕百年之后,由你继承大统,登基为帝。朕希望你登基后,能牢记‘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继续推行科举改革、民生减负、科技革新,善待百姓,守护好大唐的江山,不要辜负朕的期望,更不要辜负大唐百姓的信任!”
李治 “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他重重地磕了三个头,声音哽咽却无比坚定:“儿臣遵旨!儿臣定当谨记父皇教诲,以民生为重,以大唐为重,重用忠臣,推行改革,绝不辜负父皇与百姓的信任!若有违背,愿受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好…… 好……” 唐太宗满意地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随后便因体力不支,靠在软榻上,呼吸渐渐变得平稳 —— 他太累了,这场对质,耗尽了他最后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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