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关键的是扬州刺史与魏王府的书信,其中一封写道:“殿下放心,市舶司贸易额已按‘每月五千贯’上报,商户那边已安排妥当,不会出纰漏。待殿下登基后,还望兑现承诺,将扬州盐铁专营权交给小儿。”
“又是盐铁专营权!” 李逸将书信拍在案上,语气愤怒,“李泰为了拉拢官员,竟把国家的专营权当作私人物品,随意许诺!扬州的贸易额虚报,看似只是数字造假,实则会误导朝廷的贸易政策 —— 若朝廷根据虚报的贸易额增加市舶司的税收任务,最终还是会转嫁到商户与百姓身上,损害的还是大唐的根基!”
陈默补充道:“属下还查到,李泰为了让虚报的贸易额看起来更真实,竟让扬州刺史临时增加了‘西域香料专场贸易’,从周边州府调运香料,假装是海外进口,事后又将香料低价卖给商户,造成‘贸易繁荣’的假象。这场‘专场贸易’,光是调运香料的费用,就花了朝廷五百贯,最后却只收回两百贯,纯粹是劳民伤财!”
李逸将洛阳与扬州的证据整理成册,放在一个特制的木盒中,锁上两道铜锁,交给心腹妥善保管。他看着桌上的证据,心中已有了明确的计划:目前太宗病重,朝堂敏感,这些证据暂时不能公开,以免引发更大的动荡;但必须将证据的核心内容告知魏徵与苏定方,让他们做好应对准备 —— 一旦李泰有异动,比如伪造遗诏、派兵围困东宫,便立刻将证据公之于众,借助百官与百姓的力量,阻止李泰夺位。
就在李逸紧锣密鼓收集证据的同时,太极殿的气氛也愈发凝重。唐太宗的病情进一步恶化,从最初的昏迷不醒,发展到无法下床,甚至连说话都变得困难。太医们每日轮流诊治,却只能不断调整药方,延缓病情恶化的速度。
这日午后,孙太医悄悄将李治与李泰叫到御书房外,神色沉重地说:“两位殿下,陛下的脉象已极其微弱,气血两亏已到极致,时日恐怕无多了。如今朝堂人心浮动,若不尽快确定继承人,恐会引发大乱,还请两位殿下早做打算。”
李泰听到 “时日无多” 四个字,眼中瞬间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随即又装作悲伤的模样,对着御书房的方向躬身:“多谢孙太医告知,本宫定会好好侍疾,盼父皇早日康复。”
可转身离开后,李泰的脸色立刻变得阴鸷。他快步返回魏王府,召集心腹谋士与世家代表,紧急商议对策。“父皇时日无多,李治那小子有苏定方的兵权与李逸的支持,我们必须尽快行动!” 李泰坐在主位上,语气急促,“之前伪造的‘东宫谋反’证据,还需再完善;另外,我要你们立刻联系京畿卫的统领,许他‘兵部尚书’之位,让他在关键时刻,带兵控制东宫与太极殿!”
崔氏族长犹豫着开口:“殿下,京畿卫统领是陛下亲信,恐怕不会轻易倒向我们……”
“不会?那就让他不得不倒!” 李泰冷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一份文书,“这是京畿卫统领去年贪墨军饷的证据,我早已掌握。他若听话,日后我登基,便既往不咎;他若不从,我便将这份证据公之于众,让他身败名裂!”
王修在一旁补充道:“殿下,还有一事需注意 —— 李逸近日似乎在暗中调查洛阳、扬州的虚报情况,我们需尽快派人阻止,若让他拿到更多证据,恐会对我们不利。”
“李逸?” 李泰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他以为收集些虚报证据就能阻止我?真是天真!传我指令,让洛阳、扬州的官员销毁所有造假痕迹,若有农户或商户敢泄露消息,一律严惩!另外,派人去皇家科学院,给李逸‘提个醒’—— 他的妻子苏瑶还在长安,若他识相,就乖乖闭嘴,否则……”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眼中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心腹们纷纷躬身应下,开始分头行动 —— 有的去联系京畿卫统领,有的去销毁造假痕迹,还有的则悄悄前往皇家科学院,准备给李逸施加压力。
消息很快传到李逸耳中。当陈默告诉他 “魏王府派人去了皇家科学院,还提到了苏瑶夫人” 时,李逸的脸色瞬间变得冰冷。“李泰这是想威胁我?” 他握紧拳头,眼中满是怒火,“他以为用瑶儿就能让我屈服?真是打错了算盘!”
苏瑶得知消息后,却异常平静。她走到李逸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逸哥哥,你不用为我担心。李泰不敢真的对我怎么样 —— 他若动了我,苏将军第一个不会放过他,百官也会质疑他的品性。你尽管去做你该做的事,保护太子、守护百姓,比什么都重要。”
李逸看着苏瑶坚定的眼神,心中满是温暖与愧疚:“瑶儿,让你受牵连了。”
“我们是夫妻,本就该同甘共苦。” 苏瑶笑着说,“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也会帮你留意魏王府的动向 —— 逸品女红坊的绣娘们,遍布长安的大街小巷,她们能帮我们收集不少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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