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福特急忙解释自己的处境,却被士兵粗暴地按在墙上,手腕上瞬间多了一个电子镣铐——那是“临时管控装置”,一旦佩戴者试图离开指定区域,就会释放强效麻醉剂。
“你可以出门,可以向作战部队表明你的态度。”图拉丁的声音继续在广播里回荡,像一张无形的网,“若你与外星人合作,我们必将你就地消灭;若你被外星人劫掠,我们也绝不会出手拯救——蓝顿星球不需要叛徒,更不会为叛徒浪费一兵一卒。”
第十七家邦边缘的小镇上,曾担任过地方议员的艾琳娜,正试图组织邻居们转移。她的弟弟是第十七家邦的医生,三天前还通过加密通讯告诉她,那里一切正常,根本没有什么外星人——但现在,加密频道已被彻底屏蔽,弟弟的终端也成了无法接通的“死号”。
当艾琳娜举着扩音喇叭,告诉大家“外星人袭击是骗局,快往边境转移”时,天空中突然降下三架武装直升机。
没有警告,没有喊话,机载机枪直接扫射。扩音喇叭被打成碎片,艾琳娜的身体倒在血泊中,她最后看到的,是邻居们惊恐四散的身影,以及直升机机身上印着的、属于图拉丁直属卫队的鹰形徽章。
“在蓝顿星球人民危难之时,每一个同胞都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分清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图拉丁的声音里带着“语重心长”的教诲,广播画面切到他身着元帅制服的画像——画像上的他,肩章上的星星比实际军衔多了两颗,胸前的勋章有一半是从未颁发过的“抗外星入侵特殊勋章”。
城市中心的学校里,老师正对着年幼的学生们重复着广播里的内容,黑板上用红色粉笔写着“牢记仇恨,支持图拉丁,保卫蓝顿”。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举手提问:“老师,外星人长什么样子呀?我们为什么不看看他们的照片呢?”老师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急忙捂住她的嘴,在她耳边低声说:“别问,记住老师说的话就好——问太多,会被外星人的间谍盯上的。”
小女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却没看到老师转身时,眼角滚落的泪水——她的丈夫,正是第十七家邦的一名警察,三天前还和她视频通话,说要带孩子去看那里的星空瀑布。
广播一遍又一遍地循环着,像一台永不疲倦的机器。图拉丁的声音渗透进蓝顿星球的每一寸土地,钻进每一个人的耳朵,甚至在梦中都挥之不去。
那些住在城市里、领到防护服的人,紧紧地锁着家门,用家具顶住门窗,透过窗户的缝隙,不安地望着外面空荡荡的街道。街道上偶尔有巡逻的士兵走过,他们的脚步声沉重而整齐,像在为这场骗局敲打着节拍。
三、脓焰焚邦:骗局的血色收尾
那些住在偏远地区、没有防护服的人,则在恐惧中祈祷。他们买不起官方定价高昂的防护服,只能用塑料布裹住身体,躲在地下室里,生怕下一个被“病毒”吞噬的就是自己。
他们不知道,这场所谓的“外星人袭击”,不过是图拉丁为了夺取政权而精心策划的骗局——德邦拉元首并非被外星人劫掠,而是被图拉丁囚禁在皇宫的地下密室里,注射了强效镇静剂,每日靠着营养液维持生命。
他们更不知道,那些被“外星人残害”的同胞,其实是死于自己人手中的病毒——那是图拉丁秘密下令,由帝国生物实验室研发的“赤潮毒素”,一种能在七十二小时内溶解人体组织、且极易通过空气传播的致命毒药。
第十七家邦统治区,曾是德邦拉元首的政治根基所在地,这里的居民对元首的支持率高达九成以上。图拉丁知道,要想彻底掌控帝国,必须先拔掉这颗“钉子”——于是,一场以“外星人入侵”为名的大屠杀,就此拉开序幕。
三天前,十艘伪装成“救援飞艇”的运输机,在第十七家邦的上空投下了数百个装有赤潮毒素的气溶胶胶囊。胶囊在接触空气后瞬间破裂,淡红色的毒雾像潮水般蔓延开来。
最先倒下的是老人和孩子,他们的呼吸系统更为脆弱,吸入毒素后不到十分钟,皮肤就开始出现红斑,随后迅速溃烂。紧接着,成年人也纷纷倒下,街道上很快堆满了痛苦挣扎的身影,昔日繁华的城市,在短短一天内就变成了一座散发着腐臭的死城。
当第十七家邦统治区彻底变成浓水海洋时,三十艘飞艇再次出动。这次它们空投的不是毒胶囊,而是一种深红色的液态燃料——那是帝国军用工事专用的凝固汽油,燃烧温度高达一千五百度,且一旦附着在物体上,就很难被扑灭。
燃料落在粘稠的浓水里,瞬间与脓液混合在一起,泛起一层诡异的油光,像打翻的血色油画。微风拂过,油光表面泛起涟漪,散发出令人作呕的甜腻气味,那是蛋白质燃烧前的预兆。
紧接着,飞艇底部的喷射口射出一道道蓝色的火焰,像数十条毒蛇,舔舐着地面上的油脓混合物。“轰——”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火焰冲天而起,高达数十米,像一堵烧红的铁墙,将整个第十七家邦统治区包裹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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