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凡转过身，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他抬手按了按侃侃王的肩甲，指尖触到铠甲上的温度调节纹路 —— 那是他三个月前帮侃侃王设计的，能根据环境自动调节温度，此刻正保持着最适宜人体的 23℃。“不要怕狼就不养羊。” 米凡的目光重新落回艾买尔星球的方向，“任何伟大的文明都建立在血腥之上，就像我们脚下的蓝顿星球，三百年前还在为‘光暗能量归属’厮杀。一切都是人的欲望惹的祸，而人的欲望就像‘宇宙暗能量’，在不同的引力场里，会发生完全不同的逆变……” 话音未落，蓝顿星球的双子恒星突然剧烈闪烁，一道强烈的耀斑划过天际，耀斑中隐隐浮现出无数人影，他们或厮杀或哭泣，仿佛在演绎着宇宙中无数文明的兴衰。这一幕给这场对话增添了几分宿命的意味。耀斑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星域，那些人影的表情和动作清晰可见，仿佛在向众人诉说着一个个悲壮的故事，警示着文明发展道路上的种种危机。

他的话还没说完，登机口的自动门就开始缓缓闭合。合金门板移动时，表层的显示屏闪过一行行数据流，那是飞船的自检程序正在运行，数据流中还夹杂着左单体人共鸣声转化的加密信息。米凡看着门板上自己的倒影被逐渐分割，忽然想起昨天文杰说的那句 “能参与这样的文明建设，不虚此生”—— 那声音里的炽热，像极了他年轻时第一次发现 “脉卡能量传导规律” 时的模样。此刻，自动门闭合的声音与左单体人的共鸣声交织在一起，仿佛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变革。而在飞船的某个隐秘角落，一个微型探测器悄然启动，开始收集着现场的一切能量波动和信息，将其传送给一个未知的接收者。探测器的镜头缓缓转动，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它将收集到的信息进行编码，通过量子通道发送出去，而接收者的身份，却如同宇宙中的黑洞，神秘而未知。

2. 宇会厅的徘徊：公式与抉择的博弈

米凡走进宇会厅时，这里的灯光正处于 “模拟星轨模式”，天花板上的全息投影将银河系的星图投射下来，每一颗恒星的亮度都与实际星图完全一致。当他穿过 “猎户座旋臂” 的投影时，那些虚拟的星光在他身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仿佛他正漫步在真实的星河里。猎户座腰带三星的蓝光掠过他耳际，恍惚间竟与文杰实验室里那盏应急灯的冷辉重叠。

他踩着 “猎户座旋臂” 的投影走到讲台前，靴底与地板接触时，发出轻微的 “沙沙” 声 —— 那是地板表层的 “声波吸收材料” 在起作用，能避免脚步声干扰思维。突然，地板的声波吸收材料产生异常震动，细微的涟漪在他脚下扩散，仿佛有什么未知的力量正在干扰这片平静。那些涟漪以他为圆心扩散，在接触到记忆金属讲台的瞬间，激起一串银蓝色的电弧。

王科船长的声音从宇会厅的扬声器里传来，带着一丝电流的杂音：“报告！博士，米王 1 号航空母船启航准备就绪，曲率引擎的预热进度已达 98%，跨宇宙坐标校准完成，请指示。” 声音中夹杂着不寻常的颤音，仿佛扬声器另一端的王科正经历着某种紧张或不安。米凡注意到背景音里混着类似齿轮摩擦的刺耳声响，那是只有在亚空间紊乱时才会出现的异常噪音。

米凡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绕着讲台缓缓踱步。讲台的桌面是用 “记忆金属” 制成的，他昨天推导公式时留下的划痕，此刻正随着他的脚步慢慢愈合。当他经过某道划痕时，记忆金属突然发出微弱的嗡鸣，仿佛在提醒他那些未完成的理论难题。那道嗡鸣与他太阳穴的跳动频率渐渐同步，记忆深处浮现出文杰在艾买尔星球实验室里的场景：文杰的白大褂口袋露出半截全息笔，笔帽上还沾着实验用的量子墨水，那抹幽蓝的光泽，此刻竟与记忆金属的震颤遥相呼应。

他的脑海里反复回放着文杰的样子：文杰在艾买尔星球的实验室里，用指尖蘸着茶水在桌面上画 “能量传导路径”，茶渍的晕染范围恰好与他计算出的 “最优轨迹” 重合；文杰在讨论文明建设时，眼睛里闪烁的光，像极了蓝顿星球的双子星。画面中，文杰的身影突然变得模糊，实验室的墙壁上开始浮现出神秘的符号，仿佛预示着某种危机正在逼近。那些符号呈螺旋状排列，与三天前米王 1 号探测到的暗物质波动轨迹惊人相似。

“把文杰留在艾买尔，到底是不是一步错棋？” 米凡的手指无意识地在讲台上划过，留下一道新的划痕。他想起自己年轻时，导师曾对他说：“判断一个文明的走向，不能只看当下的稳定，还要看它能否在欲望的漩涡里守住‘平衡’—— 就像宇宙中的双星系统，少了任何一方的引力，都会走向毁灭。” 回忆中，导师的面容突然变得扭曲，话语也变得模糊不清，仿佛这段记忆正在被某种力量篡改。而此刻，记忆金属表面竟诡异地浮现出与回忆中相同的扭曲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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