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符牌发热,我看到西边有红光,”阿图把符牌递给他,“现在符牌的反应更强烈了,应该离‘蛇牙’的人不远了。”
陈沐阳接过符牌,果然感觉到比昨晚更明显的暖意,蓝光也更亮了。他抬头看向队伍里的其他人,奇伯、塔卡和雅兰已经醒了,正在收拾背包。“我们今天加快速度,”陈沐阳说,“跟着符牌的指引走,注意观察周围的痕迹——‘蛇牙’的人肯定会留下标记。”
队伍再次出发,沿着符牌指引的方向往西走。林间的雾气还没散,沾在睫毛上,很快就结成了小冰晶。地面的落叶上已经结了一层薄霜,踩上去“咯吱”作响,比昨天更滑了。陈沐阳走在最前面,用树枝拨开挡路的藤蔓,藤蔓上的霜花落在他的手背上,很快就化成了水,又冻成了冰。
走了大概一个时辰,阿图突然停下脚步,蹲下身,指着地面的一道痕迹——那是一道很深的车轮印,不是玛雅人的木轮,而是金属轮,轮印边缘还沾着一点黑色的粉末,闻起来有淡淡的硫磺味。
“是‘蛇牙’的车!”阿图的声音有些激动,“这种车轮印,和我们在玛雅营地看到的‘蛇牙’运输车一样!”
陈沐阳蹲下身,用手指摸了摸轮印里的泥土,泥土还没完全冻硬:“应该是昨天留下的,他们走得比我们快。”他抬头看向前面的树林,雾气渐渐散了,能看到远处的树木越来越稀疏,地面的霜也越来越厚,甚至能看到一小块结冰的水洼。“前面应该有水源,‘蛇牙’的人肯定会在水源边扎营。”
队伍加快了脚步,沿着车轮印往前走。又走了半个时辰,雾气彻底散了,眼前的景象突然变了——林间出现了一片开阔地,中间有一条小河,河面已经结了一层薄冰,冰面上还留着几道车轮印。开阔地的边缘,有一个被遗弃的营地,地上散落着几根燃烧过的木炭,还有几个空的陶罐,陶罐上刻着“蛇牙”的标记——一条缠绕着铜铃的蛇。
“他们刚走不久,”塔卡指着地上的木炭,木炭还带着一点余温,“陶罐里还有水,没冻实。”
阿图走到营地中间,捡起一个陶罐,罐口有明显的牙印,应该是“蛇牙”的人喝水时留下的。她突然注意到营地角落有一根羽毛,黑色的,带着一点红色的纹路,不是北方鸟类的羽毛——是“蛇牙”铜铃男子衣服上的那种羽毛!
“是‘神使’的队伍!”阿图握紧了陶罐,“这羽毛,和我们俘虏的铜铃男子衣服上的一样!”
陈沐阳走过来,拿起羽毛看了看,又看向小河对岸——车轮印过了河,延伸到对岸的林莽里,林莽后面,隐约能看到一片白色的影子,像一座巨大的山。“那是冰原吗?”他指着那片白色的影子,声音有些颤抖。
阿图抬头看去,白色的影子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比天空还亮,即使隔着很远,也能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意。“是冰原,”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敬畏,“玛雅的老人口中说的‘永恒冰狱’,就是那里。”
奇伯走到小河边,用脚踩了踩河面的薄冰,冰面发出“咔嚓”的轻响,裂开了一道小缝。“冰太薄,不能走,”他皱着眉头,“我们得找浅滩。”
陈沐阳蹲在河边,观察着河面的水流:“上游的水流慢,冰应该更厚。我们往上游走,找冰厚的地方过河,然后跟着‘蛇牙’的车轮印,就能到冰原了。”
队伍往上游走,河边的冰越来越厚,到了一处河湾,冰面已经能承受一个人的重量。陈沐阳先踩上去,冰面没有裂开,他朝后面挥了挥手:“过来吧,小心点,跟着我的脚印走。”
阿图、奇伯、塔卡和雅兰依次走上冰面,冰面下的水流“哗哗”作响,让人心里发慌。走到河中间时,雅兰突然脚下一滑,身体往旁边倒去,眼看就要掉进冰缝里。阿图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陈沐阳也转过身,伸手拉住了雅兰的另一只手,把她拉了回来。
“小心点,冰面太滑了。”阿图扶住雅兰,帮她站稳。雅兰脸色苍白,点了点头,紧紧跟在阿图后面。
过了河,队伍沿着车轮印继续往前走。林间的树木越来越少,地面的霜变成了雪,薄薄的一层,像撒了一层白糖。空气也越来越冷,呼出的白气在眼前凝成了小冰晶,粘在眉毛和胡子上,很快就变成了白色。
走了大概两个时辰,前面的树林突然消失了,眼前出现了一片无边无际的白色——那是冰原,像一块巨大的白玉,从脚下一直延伸到天边,与天空连在一起,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冰原上的风很大,呼啸着刮过来,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让人睁不开眼睛。
阿图拿出黑曜石符牌,符牌在冰原的阳光下泛着耀眼的蓝光,甚至能看到符牌表面的纹路在跳动,像是在呼应冰原深处的某种力量。“‘天空之泪’,应该就在冰原深处。”她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断断续续,却带着坚定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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