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
临近四月会,夜里也愈发深沉!天空不见星月,风裹着沙砾掠过荒原!
就在这片绝对的黑暗与死寂中,五道黑影如同鬼魅,驾着十匹矫健的健马,正在黑暗中疾驰。
正是“殇”组织的五人。他们一人双马,本是为了尽快赶往东丹境内。
然而,漠北变幻莫测的天气和几乎毫无参照物的地形,让他们迷失了方向。
指南针在此地也失去了效力,不断四处旋转。
“头儿,不对!”其中一人勒住马缰,声音显得嘶哑,“这方向……我们好像越走越深了!”
为首的,是一个脸上带着一道狰狞刀疤的汉子。
他眯着眼,感受着风中隐约传来的、不同于纯粹荒原的气息——那是人烟、牲畜,还有某种难以言喻的气息。
东丹可没这么快到!
“他娘的,”他啐了一口,“我们可能撞到不该来的地方了。都打起精神,找个能问路的‘舌头’!”
他们并不知道,极端的天气和被扰乱的磁场让他们偏离了预定路线,一头扎向了漠北的心脏——四月会所在的王庭区域。
而此刻,在王庭边缘那片稀疏的胡杨林中,一个人的心,却比这漠北的寒夜还要冷。
奥姑独自站于林中一片空地上,身姿依旧挺拔,但内心却是一阵地动山摇。
数日前,大帐中述里朵那冰冷的眼神、不容置疑的命令,如同梦魇般在她脑中回响!
“传我命令!将拔里神肃带来!”
那句话,不是商议,是判决。
判决了她奥姑,这位曾经漠北最锋利的刀,已经不再被需要。
一种从未有过的危机感,袭上她的心头。她感受到了来自“母亲”的疏离与不信任。
这种来自情感的背叛,远比身体受伤更让她痛苦。
就在她心绪纷乱之际,林间突然传来了极其细微,却绝不属于自然的声音——那是靴底踩碎枯枝的轻响。
“谁?”奥姑猛地转头,眼中瞬间恢复了属于顶尖武者的锐利与冰冷。
几乎是同时,几道黑影从不同方向扑出,动作迅捷如豹,目标明确——正是想擒下这个落单的、看似身份不凡的女子,作为他们寻找出路的“舌头”。
来的正是“殇”的成员。
可他们运气似乎不太好,选中的第一个目标,便是这片土地上天花板级别的存在。
战斗,或者说,碾压,在瞬间爆发!
几乎是同时,五道黑影如同暗夜中的猎豹,从不同方位疾扑而至!
动作快如闪电,彼此间气息相连,竟隐隐结成一座无形的牢笼,封锁了她所有闪避路线。
五柄出鞘的横刀,在微弱的光下反射出森冷寒芒,刀气激荡,卷起地上枯叶——他们选择了最快、最直接的方式!
同样他们没有对这个衣着不凡的女人,掉以轻心,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若是寻常大天位,被五名配合如此默契的中天位高手骤然合击,必然手忙脚乱,甚至可能瞬间受伤。
只可惜,这是奥姑!
她甚至没有动用那神秘的法杖。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直到刀锋及体的前一瞬,她的身影骤然变得模糊。
快!无法形容的快!
她像是化作了一道无形的风,在五把横刀交织成的死亡之网中穿梭。
几次出掌,看似轻描淡写,却蕴含着崩山裂石般的恐怖力量。
“铛!”一指弹在最先袭来的横刀侧面,那精钢打造的刀身竟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持刀的“殇”成员只觉得一股巨力顺着刀身传来,整条手臂瞬间麻痹,横刀几乎脱手。
侧身,避开两道交叉斩击,手刀如电,切在另一人手腕要穴之上,兵器瞬间落地。
回旋,一腿扫出,势大力沉,直接将侧面一人连人带刀踹飞数丈,撞断一棵碗口粗的胡杨。
电光火石!
不过十息的功夫,五名足以困杀寻常大天位的高手,已全部倒地!他们甚至没能逼出奥姑的真正实力。
横刀散落一地,五人内息紊乱,浑身剧痛,眼中充满了惊骇与难以置信。
这女人的实力,怎么会这么强?!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和呼喝声,火把的光亮,在林中迅速逼近。
“大人!发生了何事?”赶来的漠北士卒手持弯刀,迅速围拢过来,火光照亮了奥姑冰冷的面容和地上横七竖八的闯入者。
殇不是不想逃,可他们刚有想逃的想法,整个人就像被凶兽盯上了一般。
“动,会死的!”
奥姑的目光扫过地上几名的闯入者,又望向那些赶来的士卒。
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迅速闪过。若是以前,她会毫不犹豫地将这些闯入者就地格杀或擒下审问。
但现在……述里朵需要的是拔里神肃,而不是她奥姑。
她不再被需要,而这些闯入者,或许……是契机?
“无事,”奥姑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淡漠,听不出丝毫情绪,“只是几只不懂规矩的‘野物’,惊扰了营地。你们退下吧,这里我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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