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墨咬了口糕，伸手扶着杨婉往榻边挪：“好了，别站着了，快坐下歇着。”

等杨婉靠在软榻上，徐墨才收起玩笑的神色，看向李昭昭，声音沉了些：“姬如雪在宋州现身了。”

李昭昭捏着糕的手顿了顿，瞳孔微微一缩：“她……”

徐墨点头，指尖在案几上轻轻敲着，“她一出来，恐怕藏在暗处的‘天子’，也该冒头了。”

这话一出，李昭昭脸上的笑意淡了，垂着眼沉思，没再说话。

徐墨看着她紧绷的侧脸，想起之前的事，又开口：“你这次出关，打算……”

“回岐。”没等他说完，李昭昭就打断了他，语气斩钉截铁。

徐墨无奈地笑了笑，语气里带着点玩笑的意味：“这一年多，你要么闭关，要么陪着婉儿，跟我说话都没几句——怎么，就这么讨厌我？”

他原本想缓和下气氛，可李昭昭却抬眼看向他，神色异常认真：

“漠北那边动作越来越频繁。岐地本就小，这些年刚安稳点，岐民经不起再战了。”

她的话一出，一旁的杨婉动作顿住了。

手里的透花糕掉在食盒里，眼眶瞬间红了，声音带着哽咽：“昭昭姐，你要走？不要走好不好……不然就只有小翠陪着我赏花了……”

李昭昭赶紧坐到榻边，轻轻拍着杨婉的背安抚：“我又不是不回来。等你生下孩子，我这个做姨母的，还得回来抱他呢。”

她温声细语地哄着，杨婉本就怀着孕容易累，没一会儿就打了个哈欠，靠在她肩上睡着了。

徐墨见状，小心地把杨婉抱到内室的床上，盖好薄被，才轻步走出来。

殿里只剩他和李昭昭，徐墨看着她，声音低沉：“什么时候走？”

“等婉婉生完孩子。”李昭昭抬头，目光落在内室的方向。

徐墨沉默了一瞬，上前一步，伸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他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永远不会让你站在我身前。”

“你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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