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很粗,一走路恨不能给地上踩出个坑,能听出他脾气暴躁,不过能在事主助理面前说这话,说明这人底气很足。
我正想着呢,那个大胖子又转脸虎里虎气的看我一眼,“丫头片子都来了,找不着站着撒尿的拉!”
小六要不乐意,我伸手拦下他,看着那男人笑笑,“刚出山不久,请多担待。”
他哼了一声,又看了安九一眼,“还俩!搞他妈?白无常啊!”
我知道他指的是我和安九的衣服,但是没在意,安九倒是一如既往地沉着,在不熟悉人的面前,从不显山露水。
离着医院七八米远站定,温奇的助理开始站在我们身前交代事宜,温奇他们都坐进了车里,随着我们的脚步把车陆续开近,那架势就是一会儿呈现个包围圈,用车灯照进医院,谨防我们发生意外以保证随时冲进去。
那个摄像师颠颠的过来取下景又退到了几米之外,我半遮了遮脸,这种镜我可不想上,本能的排斥。
“里面我们放了三个箱子,没有时间限制,只要列位先生找到箱子就可以出来,等待一宿明天直接面见老爷子,当然……”
助理态度依旧谦和,“温先生是要看列位大师的本事的,只要诸位大师在医院里的时间超过半小时,那不管找没找到箱子,酬劳都是五万,如果找到箱子,面见了老爷子,可以为我们老爷子祛邪,那价码我们再谈,百万以上,不会含糊。”
心里没出息的一抽,百万以上……
我可以买房子了。
随即想到,只有三个箱子啊。打量了一圈,安九,我,那瘦道士,胖巨人,还有那?不拉几跟煤块似得,五个人,貌似我的作战力是最薄弱的。
那助理后面的话我没怎么听清,这耳膜一直就嗡嗡的响,周围明明很安静,就是感觉有些东西在影响你,很闹腾,应该是磁场的原因,稍微走神,就容易被搅合的心神不宁。
正了正气,那助理朝着我们微微鞠躬,“现在还可以给各位大师五分钟的时间,如果想离开,温先生不会微词一分。”
没人应声,那助理就很安静的退到一边去等,身边开始传出听不懂的对话。
一转脸,就看见那个长的很?像煤块的男人在和跟他的人聊天,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那男人的穿着,?衣肥裤,斜跨一个布包,很随意的打扮,只是那脖子往下全是蝌蚪状的纹身,密密麻麻都像是什么经咒。
再看露出来的手腕,上面也有文刺,戴着的银戒在灯光下透着粉润,上面还有凸起的图案,加持浸泡过的,至于浸泡的东西……血。
眼神继续落到他的脖子上,戴着一串链子,牌子好几个,能让我确定身份是一个螺旋状的跟我小手指一般粗的挂件,猛一看有点像是铜管,上面雕刻的图案除了经文外还有螺纹,这东西就叫符螺。
我在舅老爷的东南亚术法的书里看过,都是传下来的,再变它也不离其宗。
看见这个东西我就可以确定,这家伙是降头师,东南亚降头师很容易会跟人斗法,所以必须用符螺来挡降头,算是圣物,有很强的避邪和挡降能力,除非身体阴到一定份儿上,普通人不会戴着个。
他们说的话我听不懂,不像是泰语,确定他身份后我想他应该是柬埔寨人,那里的降头师算是出名,说的应该是高棉语。
“四姐,那个嘴稀里哗啦巴巴的是你说的龙婆阿赞吧……”
小六在后面小声的问我,我摇头,“龙婆是指泰国正庙的僧人,阿赞是民间的法师,没出家的,他这叫术士或者是降头师,硬论的话只算是?衣阿赞,养鬼的。”
戴了好几个小鬼牌子,不过用这小的跟里面成群的大的磕我要么小送。
“那那个胖子呢,和尚啊……”
我又瞄了一眼那巨人,摇头,“不是,他应该有功夫,沙弥十诫曾说,不杀害有情,不得杀生,不捉金钱戒,佛家讲有思想你就得去度,感化他,超度他,怎么能收钱去灭。”
剃个秃子带着大珠子就成和尚了啊,那一嘴骂骂咧咧的更不可能。
只有道家讲犯错就要惩罚,恩怨分明,所以才有‘斩妖除魔’这一说。自古对付脏东西战士级别的就是道士。
我俩正在这研究呢,一抬眼,那暴脾气秃子居然跟那?煤块掐起来了!
应该是在酒店就有些矛盾,刚才这个降头师又在那嘁嘁喳喳,眼神一直朝着我们几个瞟,颇有不屑,安九是不吱声,那道士不仔细看你还以为他在那睡觉呢,我就别提了,跟小六这研究作战能力呢,结果,炸的就是这胖子了。
“你他妈要是不会说话就别说,那什么眼神啊,瞧不起谁啊!搞他妈歪门邪道的,别以为我不知道昨晚给我水里弄东西的是谁!想要给我下降头!你他妈还嫩着呢!!”
我怔了怔,看向安九,她会意小声的接茬,:“昨晚我发现水有问题,那个搞邪术的想让我们全部拉肚子起不来,这活他要独吞,不过没人上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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