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宋家家事,还请月小姐不要插手。”三两句交锋,宋禄也知月疏桐是个难缠的主,多说可讨不到好处,不如直接拒绝接招。
若是眼神能杀人,那宋衍之的眼神早就将月疏桐千刀万剐了,可惜他不能,只能愤然离开。
“纠正一下,你该叫我月长老。江小姐若只是江家的女儿,那的确是你们的家事,但如今江小姐还是灵虚宗的记名弟子,那可就……”月疏桐秉持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先威逼再利诱:“我听说,进了灵虚宗,可有很多机会能得到鹤老的亲自指点。这大好的机会,江程,你可要好好把握机会。”
“哈哈哈,是老夫失礼了,月长老!”宋禄笑得爽朗,一把年纪,满头华发,竟然愿意和月疏桐这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道歉。
谁见了不说一声大度!
江程拱手道:“小女天资愚钝,哪里配的上鹤老的教导。况且她是靠着假身份进去的,这等欺师灭祖的行为,就该逐出师门,让她回家反省。”
鹤老被无辜殃及,又触到逆鳞,“不要咒老夫!”
“江程,别得罪了鹤老。”宋禄传音提醒道。
“多有得罪!”江程虽有不满,但也规矩的行礼道歉。
江父道歉的功夫,宋禄那精明的目光早就锁定孤鸿,从一开始,他便一言不发,冷漠的像局外人,唯有牵扯鹤老时,眉头才皱了皱。
“你看这事闹的,江程他也是思女心切,不如让小雪这孩子先回去,等她们一家子商量之后,再给鹤老您一个答复。”绕来绕去,宋禄和打太极一样把话扯到原点。
江暮雪眼泪也干了,人呆呆的,茫然地不知如何是好。
“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月疏桐难得遇到这么硬茬,本来就理亏,再用身份压人已经有仗势欺人的嫌疑,继续强硬下去,也毫无胜算。
今日之事,她尽力了。
“我们现在就给诸位一个答复,江暮雪与我有婚约在身,却擅自逃婚,此为不忠不孝。现在又用假身份骗来灵虚宗弟子身份,此为弄虚作假。桩桩件件,都是她一人之错,现在就该被逐出宗门,回家反省。”迎面走来的宋衍之,说的那叫一个义正辞严,字字句句直往人心窝上捅。
宋禄瞪着眼想拦他,被宋衍之无视,只能无奈找补道:“此事,江家有错,改日定叫他们给鹤老您赔个不是。”
“月疏桐,我不明白阻挠我与江暮雪的婚事,到底有何居心?”宋衍之直言道。
半天插不上话的楚瑶可就懂了,“月长老,你不会是爱慕衍之哥哥吧!”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月疏桐怒极反笑,脑子里的不愉快一扫而空。
多少不明真相的群众真就在底下窃窃私语,隐约能听到几句,“真的”“万云宗”“冤家碰头”“爱而不得”……像真在讨论这段感情的可行性。
鹤老周围的人可不敢讨论,因为会受到他的眼神攻击,再去看鹤老的徒弟,表情像在刀人。
“好,都说的很好,哈哈!”月疏桐拍着手一步步走向宋衍之,脸骤然冷了下来,对方稍微有些意外,退了半步。
见他萌生退意,月疏桐身子一转,径直走向江暮雪,抱住她,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别怕!”
“你们的婚期定了?”她手一松,很自然的询问宋衍之。
“定了,十日之后。”
“那边提前祝贺宋公子,新婚快乐,百年好合!”言毕,月疏桐直接转身上楼。
宋禄道:“多有叨扰,我便带着小辈回去,诸位吃好喝好,莫要为此事扫了兴致。”
江暮雪哪怕不情愿,也被楚瑶逼着离开。
当事人都走了,但不影响宴会继续,人语之声盖过丝竹,热情如沸水。这不就是当事人走了,他们才放宽心讨论这等趣事。
鹤老作为寿星,自是有不少人向他敬酒,孤鸿看着他面色泛红,怕出事,便嘱咐手下:“看着点鹤老,别让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接近他。以后鹤老的应酬也会增加,这种事就别要我次次说。”
安排好鹤老,孤鸿趁着没人上楼,偷偷摸摸的进到月疏桐在的包厢。
合上门,上好门闩,一阵凉风吹过,视线一转,窗户打开,月疏桐一脚踩上去,翻身一跃,身影消失在窗外的夜色中。
“不是?啊?”孤鸿心一紧,这么做肯定有她的道理,也跟着跳了窗。
人没走太远,孤鸿三两步就追上她,“怎么突然出来了。”
“每次参加这种宴会都要吵吵吵,关键吵到最后也没个结果。”见来人是孤鸿,她忍不住开始抱怨,“下次再参加这种宴会,我一定要给自己带瓶润喉糖。”
原来是吵架没吵赢,在这郁闷呢?
孤鸿想想,自己也有锅,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对不起,我暂时还不能和他们翻脸,刚才没帮你说话。”
月疏桐一甩手,轻松道:“多大点事,你搞你的,我吵我的,这次输了,下次就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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