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玄冥真人见水脉锁链难以困住秦昭,一咬牙,喷出一口精血在白骨法杖上,法杖幽光大盛,“圣尊!请享用血食,诛杀此寮!”
他法杖指向那些幸存的水妖和庙祝!
那些水妖和庙祝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控制,身不由己地飞向邪鳞!
邪鳞猩红的竖瞳中闪过一丝残忍,利爪一挥,便将飞来的几名水妖和庙祝抓住,塞入口中,大口咀嚼!血肉横飞,惨叫声戛然而止!吞噬了这些血食,邪鳞身上的气息竟然又暴涨了一截,鳞片上的乌光更加深邃,伤势也在迅速恢复!
“以同类为食,孽障当诛!”秦昭见状,怒火更盛。他不再保留,体内平衡之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奔腾起来!
他不再仅仅依靠“归途”刃,左手捏诀,口中念念有词,引动天地间的浩然正气!虽然此地水汽弥漫,邪气森森,但天地正气无处不在!
“煌煌天威,昭昭日月,以吾之名,引正气诛邪!”
随着他法诀引动,夜空之中,那厚重的雨云仿佛被一只无形大手拨开了一丝缝隙,一缕皎洁的月光穿透而下!虽只有一缕,却蕴含着至阳至刚的破邪之力,如同利剑般,精准地照射在邪鳞的身上!
“嗷——!!!”
月光临体,邪鳞如同被滚油泼中,周身冒出浓郁的黑烟,发出痛苦不堪的嚎叫!它身上的鳞片在月光下发出“嗤嗤”的声响,竟然有融化的迹象!归墟邪物,至阴至寒,最惧这等纯阳之力!
此消彼长!秦昭抓住机会,身形与刀光合二为一,人随刀走,刀随人转,化作一道撕裂黑暗的惊鸿!
“归途——寂灭!”
这一刀,蕴含了他对“终结”、“虚无”的领悟,更是将方才引动的那一缕月光正气融入其中!刀光不再是纯粹的血金色,而是边缘流淌着一层圣洁的月辉!
快!无法形容的快!超越了神识捕捉的极限!
邪鳞刚从月光灼烧的痛苦中稍稍回神,那致命的刀光已至眼前!它只来得及将覆盖着最坚硬鳞片的双臂交叉挡在身前,同时张口喷出一道凝聚了它本源邪力的漆黑吐息!
然而——
嗤!
刀光如同热刀切牛油,毫无阻碍地切开了漆黑的吐息,然后掠过邪鳞交叉格挡的双臂,再然后,掠过它的脖颈!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邪鳞的动作僵住,猩红的竖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与极致的恐惧。它交叉在身前的双臂,齐肘而断,断面光滑如镜!紧接着,它的脖颈处出现了一道细密的血线!
“不……可……能……”它的精神波动充满了绝望。
下一刻,它的头颅与身躯分离,庞大的无头身躯轰然倒地,断颈处喷涌出粘稠的、散发着恶臭的黑色血液,将地面腐蚀出一个个坑洞。而那颗狰狞的头颅滚落在地,猩红的瞳孔迅速黯淡。
不可一世的邪鳞,竟被秦昭抓住破绽,一刀枭首!
“圣……圣尊?!”玄冥真人看到这一幕,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傻了,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无边的恐惧与绝望。他最大的倚仗,竟然……就这么死了?
秦昭持刀而立,微微喘息。方才连续爆发,尤其是强行引动月华真气,对他消耗不小。他冰冷的目光转向瘫软在地的玄冥真人。
“到你了。”
玄冥真人浑身一个激灵,猛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国公爷饶命!国公爷饶命啊!贫道……不,奴婢是被逼的!是那邪卵控制了奴婢!奴婢愿戴罪立功,将功折罪!”
“哦?”秦昭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将功折罪?那你告诉我,这邪卵从何而来?你与归墟,又有何关联?江淮水域的异常,是否皆因你而起?”
玄冥真人为了活命,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将自己所知尽数说出。
原来,这龙王庙早在百年前便已存在,最初只是祭祀邗江水神的小庙。约在三十年前,玄冥真人的师父,上一代庙主,在一次探索古河道时,意外发现了一处通往“幽冥水眼”的裂隙(实则是微型的归墟泄漏点),并从裂隙附近带回了这颗沉寂的邪卵。其师被卵中散发的邪力诱惑,开始以秘法祭祀,修为大增,但也逐渐心智迷失。玄冥真人接任后,更是变本加厉,不仅继续祭祀,还暗中勾结水妖部落,以活人精血加速邪卵孵化,企图借助这“圣尊”的力量,掌控江淮水脉,甚至图谋更大。
而江淮水域近年来水妖频发、气候异常,确实与这邪卵不断吸收水脉灵机、散播归墟污染有关。那位杜鸿渐节度使,并非完全不知情,但龙王庙势力盘根错节,与地方世家、水妖乃至朝中某些势力都有牵连,加之玄冥真人确实有些“保佑”风调雨顺的手段(实则是以力量暂时压制其他水妖),杜鸿渐投鼠忌器,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朝中势力?”秦昭捕捉到关键信息,“是哪一方?”
“奴婢……奴婢不知具体,只知是通过江南道的一位观察使传递消息,对方似乎……似乎与当年的韦氏余孽有些关联……”玄冥真人战战兢兢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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