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明在抓走李念云之后,仿佛被一只无形且冰冷的巨手,死死揪住了心脏,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如汹涌的潮水般将他彻底吞噬。这恐惧,并非源于对未知的单纯害怕,而是来自于对自己所作所为后果的清晰认知,以及对李乐光雷霆手段的深深忌惮。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双手犹如秋风中飘零的落叶,止不住地哆嗦。眼神中满是慌乱与无措,平日里的狡黠与算计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此刻的他,宛如一只被困在黑暗角落的惊弓之鸟,任何一丝细微的声响,都能让他惊得浑身一颤。
原本在他心中如同至高无上宝藏的“乐氏”董事长与家主位置,在这一瞬间,突然变得虚幻而毫无意义。那些曾经梦寐以求的权力与地位,在面对李乐光可能的疯狂报复时,仿佛变成了烫手山芋,让他避之不及。他深知,自己这一步棋,走得太过冒险,已然将自己置于万劫不复的边缘。
他在房间里像一只无头苍蝇般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凌乱,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自己脆弱的神经上。脑海中不断闪过李乐光愤怒的面容,以及可能接踵而至的可怕后果。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被家族唾弃、被法律制裁的悲惨结局,这种恐惧如同毒蛇一般,在他的心底疯狂啃噬。
“怎么办?怎么办……”他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声音带着绝望与无助。每一次试图思考应对之策,却都被恐惧搅得思绪混乱。他深知,李乐光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以李乐光的手段和对女儿的重视程度,一旦被他找到确凿证据,自己必将付出惨痛的代价。
经过无数次痛苦而纠结的思考,他终于在恐惧的驱使下,做出了一个决定——去湾仔,把李念云悄悄扔回李家大宅门口,妄想以此来逃避即将到来的可怕后果,仿佛这样就能将一切都恢复到最初的模样,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然而,他心里也清楚,这不过是他在极度恐惧下的自我安慰,事情,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在湾仔那喧嚣且杂乱的街头,李乐光拖着几乎快要散架的身躯,在茫茫人海中艰难地寻觅着女儿的踪迹。他的眼神因疲惫和焦虑而布满血丝,却依旧闪烁着一股执着的狠劲,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角落。
就在他感到希望愈发渺茫,内心被绝望一点点侵蚀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如同一把重锤,猛地击中了他的视线——李永明的车子。那辆车就像黑暗中突然亮起的一盏诡异的灯,瞬间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李乐光的瞳孔骤然紧缩,仿佛要将那辆车的每一个细节都刻进眼底。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他死死地盯着那辆车,眼神中燃烧着愤怒与希望交织的火焰。愤怒,是对李永明竟敢伤害他女儿的痛恨;希望,则是因为这或许是找到女儿的关键线索。
只见李永明从车上下来,神色慌张,不停地左右张望,那鬼鬼祟祟的模样,更让李乐光确信自己的判断。他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去将李永明撕成碎片。
李永明脚步匆匆,一头扎进了旁边的一栋大厦。李乐光的目光紧紧追随,一刻也不敢放松,生怕眨眼间就会失去他的踪迹。他深知,这可能是拯救女儿的唯一机会,绝不能有丝毫的懈怠。
几乎是下意识地,李乐光迅速掏出大哥大,他的手指因为激动和紧张而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好不容易才按下了谭龙的号码。电话接通的那一刻,他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急切,对着话筒近乎嘶吼地说道:“谭龙,我看到李永明了,他在湾仔这边,刚进了一栋大厦。”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沙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焦急。
谭龙在电话那头立刻回应道:“光哥,您一定不能轻举妄动,千万要稳住。我马上就到!”其实此刻,谭龙和忠叔已经在警局,刚刚完成了报案手续,正心急如焚地准备赶过来。
原本李乐光心急如焚,那股想要立刻冲进大厦解救女儿的冲动,如同汹涌的岩浆在他体内翻涌。但他低头瞥见自己不住颤抖的双腿,又切实感受到身体各处如千刀万剐般的剧痛,心中清楚,以自己此刻摇摇欲坠的身体状况,贸然闯入不仅可能救不出小云,反而会让局面变得更加糟糕,甚至将女儿推向更深的绝境。而且,他也担心会错过与谭龙汇合的时机,一旦失去支援,一切都将陷入失控的深渊。
于是,他强忍着身体如被撕裂般的痛苦,拖着沉重且不听使唤的身躯,一步一步,艰难地朝着大厦靠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心上,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但他的双眼始终死死地盯着大厦的出入口,眼神中燃烧着坚定与决绝,宛如一只守护幼崽、不惜与全世界为敌的猛兽,时刻警惕地监视着里面的一举一动。每一秒的等待都仿佛是永恒,他的内心被焦虑和担忧填满,脑海中不断闪现小云可能遭遇的种种可怕场景,那些画面如同一把把利刃,狠狠地刺痛着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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