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河废弃码头的紧张气氛尚未完全消散,姜瑜与褚玄胤商议好营救陈氏的后续部署,刚要返回积善堂,便见一个穿着粗布短打的戏班伙计,跌跌撞撞地从街角跑过来,见到姜瑜便“扑通”一声跪下,额头磕得青红,声音带着哭腔:“姜小姐!求您救救我们戏班!汴河旁的市井戏台闹鬼,已经吓晕三个观众了!再这么闹下去,我们连饭都吃不上了!”
姜瑜心中一动——玄虚子刚在码头设下陷阱,转头戏台便闹鬼,定是他故意派邪祟扰乱民心,想分散她的精力,同时抹黑她“玄门能士”的声望。她扶起戏班伙计,沉声道:“带我去看看,若真有邪祟,我定帮你们除了。”
胡漂亮从姜瑜袖中探出头,雪白的绒毛沾了点尘土,金瞳扫过戏班伙计,见他身上只有焦急没有恶意,才轻轻蹭了蹭姜瑜的手腕,似是在说“可以相信他”。
一行人赶到市井戏台时,日头已过正午,往日里热闹的戏台前却冷冷清清,只围了一圈看热闹的百姓,都不敢靠近戏台半步,连卖糖葫芦的小贩都退到了街角。戏台两侧的幡旗无风自动,上面的彩绘人物在光影下竟显得面目狰狞,后台还传来阵阵细碎的呜咽声,像小孩哭又像风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昨日还好好的,今日一早开戏,刚唱到《钟馗捉鬼》里钟馗出场的段落,戏台柱子上就突然冒黑气,”戏班班主颤巍巍地指着戏台中央,手里还攥着个掉了漆的梆子,“有个小鬼突然从幕布后跳出来,青面獠牙的,眼睛是白的,吓得前排的老妇人当场晕过去,之后就没人敢来听戏了,连预定好的堂会都取消了。”
姜瑜循着黑气望去,只见戏台东侧的柱子上,果然缠绕着一缕缕淡黑色的雾气,雾气中还夹杂着细微的尖啸声——是玄虚子常用的“扰魂小鬼”,靠吸食百姓的恐惧之气增强实力,虽不致命,却能快速搅乱市井秩序。胡漂亮从袖中跳下来,贴着地面跑到戏台边缘,对着柱子上的黑气龇牙,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金瞳里满是警惕,连尾巴都绷成了直线。
“姜小姐,您看这……”戏班班主急得直搓手,戏班靠每日演出谋生,演员们都等着工钱买米,再这么闹下去,怕是要散伙了。
周围的百姓也开始窃窃私语,有人小声嘀咕:“听说姜小姐能驱邪,怎么现在不动手?莫不是也怕了这鬼?”“前几日还说她是玄门大佬,怕是浪得虚名吧?我看她连符纸都没敢拿出来。”
这些话落在姜瑜耳中,她却丝毫未乱,从袖中取出一张黄符、一支朱砂笔,走到戏台前的空地上。她今日穿的月白色襦裙沾了些码头的尘土,却丝毫不减清冽气场,指尖捏着符纸,对着戏台柱子高声道:“孽障在此作祟,扰我汴京民心,害戏班生计,今日我便收了你,让你再无害人之机!”
话音落时,姜瑜足尖点地,踏着禹步绕戏台走了一圈,朱砂笔在符纸上飞速勾勒,符文刚画完,便将符纸往戏台柱子上一贴。黄符刚触到黑气,便瞬间泛出金光,“滋啦”一声,黑气中传来凄厉的惨叫,一缕缕黑雾被金光灼烧殆尽,空气中还飘出股焦糊味。
可没等众人松口气,更多的黑气从戏台后台涌出来,一个青面獠牙的小鬼赫然现身,张牙舞爪地扑向台下的百姓,嘴里还喊着:“姜瑜!你坏我好事!玄虚子先生不会放过你的!”
百姓们吓得连连后退,几个胆小的还躲到了货摊后;戏班班主更是躲在柱子后瑟瑟发抖,连梆子都掉在了地上。姜瑜却冷笑一声,从袖中又取出两张“驱邪符”,指尖凝起一缕灵气,将符纸往空中一抛:“天地正气,日月同辉!邪祟退散,还我清明!”
符纸在空中化作两道金光,直直射向小鬼。小鬼想躲,却被金光牢牢锁住,动弹不得。胡漂亮趁机冲上前,对着小鬼的虚影扑了一下,虽没造成实质伤害,却用自身灵气逼得小鬼身形晃了晃。姜瑜趁机上前一步,掌心按在小鬼头顶,口中念起镇魂咒:“敕令幽冥,锁你魂魄!若再害人,魂飞魄散!”
随着咒音落下,小鬼发出最后一声惨叫,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在空气中。戏台周围的黑气彻底散尽,阳光重新洒满戏台,连方才缠绕在幡旗上的阴寒之气也消失无踪。胡漂亮蹲在戏台边,对着空气轻嗅两下,确认没有残留煞气,才对着姜瑜摇了摇尾巴,像是在邀功“我也帮上忙了”。
百姓们先是愣了愣,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欢呼,纷纷围上来对着姜瑜作揖:“姜小姐真是活神仙!多谢您救了我们!”“以后我们再也不怀疑您了,您就是汴京的守护神!”有几个百姓还从怀中掏出铜钱、鸡蛋,往姜瑜手中塞,表达感激之情——一个卖菜的老妇人还硬塞给她一把新鲜的荠菜,说“拿回去包饺子,补补身子”。
姜瑜笑着收下荠菜和几个鸡蛋,将铜钱还给百姓:“举手之劳,不必多礼。日后若再遇邪祟,可到积善堂寻我,我定尽力相助。”她转身看向戏班班主,“戏台柱子下藏着一张聚煞符,你让人挖出来烧掉,再用艾草熏熏戏台,日后便可安心开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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