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前的沃创论坛,她代替临时去新加坡谈合作的钱昭野上台发言。
当时台下第一排正中央,庄别宴就那样安静坐着。
没人想到庄别宴这样的人物会出席论坛。
曲荷也不例外。
原本只是一场再平常不过的发言,却在和庄别宴对视的那一刻,她手心也出了汗。
原来庄别宴是在那个时候记住她的名字。
可眼下比起这个,曲荷满脑子都是‘巴塞尔’三个字。
庄别宴突然提起的那个字,像一根针,扎进了她早已麻木的神经。
那是她曾经做梦都想去的地方。
巴塞尔艺术展是每个陶艺人的梦想殿堂,自己的作品能在巴塞尔陶艺展上展出,无疑是最高级别的荣耀。
大一新生开学那天,她满心雀跃在新生心愿墙上写下‘巴塞尔见’。
曲荷记得那天阳光很好,她满心满眼都是梦想。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每天穿梭在会议室和办公区,连名字都被简化成‘曲秘书’。
阳光照得她眼睛有些发酸,她扯出一抹勉强的笑,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庄总太高看我了。”
庄别宴的目光扫了一圈荷月坊,又缓缓回到曲荷脸上。
“我很期待。”
四个字。
很轻,像叹息。
很重,像承诺。
曲荷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指尖微微颤抖,抬头看他。
庄别宴已经重新带上眼镜,恢复了最初的矜贵疏离,而镜片下的琥珀色双眸里,盛着她读不懂的情绪。
夕阳斜下。
把三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
余晖在空气中织了张金色的网,尘埃起舞,如梦似幻。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曲荷好像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轮廓。
是十八岁的自己。
一个小时的陶瓷体验很快结束。
小庄禧捧着曲荷送给她的陶瓷小兔子爱不释手。
曲荷在便利贴上写下日期和姓名,贴在小碗旁边。
“等泥坯干了就能上釉烧制,到时候可以自己来取也可以快递。”
小庄禧眼里满是期待,歪着头问,“那禧儿什么时候能知道小碗烧好了呀?”
曲荷摸了摸她的头顶。
余光瞥到站在不远处打电话的庄别宴,男人侧身对着她们,神色淡淡,没有注意到她们的对话。
他手指松松握着手机,另一只手勾着庄禧的粉色草莓熊书包。
“陶瓷烧制要经过两次烧制,还要上釉,大概需要一个月。等烧好了店里的姐姐会联系....”
曲荷话说到一半,才想起店里的工作机应该在司月那里。
小庄禧眨巴着大眼睛,“那禧儿可以加曲老师你的微信吗?等小碗烧好了,你给我发消息,我让司机叔叔过来拿。”
“啊?”
曲荷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
“可以呀。”她柔声应下,摸了摸她的头顶,“不过小禧这么小就有手机了吗?”
小庄禧像个大人一样摇了摇头,“不不不,妈妈说小朋友不可以玩手机。”
她骄傲地说,“但是禧儿有小天才电话手表。”她掰着手指数,“曲老师,你是我手表里的第七个大人哦。”
曲荷:“那前面六个是谁啊?”
小庄禧一边报人名一边点手指,“太外公,外公,妈妈,舅舅,郁阿姨,郁叔叔。”
就差把家底报出来了。
曲荷被逗笑了,拿出手机点开微信二维码。
庄别宴不知何时结束了通话,朝他们走来,他步伐慢慢,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小庄禧小跑过去,拽了拽他的衣角,仰头问:“舅舅,可以把书包里的小天才电话手表给我吗?我要加曲老师的微信。”
庄别宴把书包递了过去。
庄禧里里外外翻遍了书包每个角落,小脸渐渐垮了下来。
“我的手表呢?”她说话声明显带上了哭腔,“我明明放在这里的....没有手表,我就不能第一时间看到我的小碗了...”
“自己的东西就应该自己保管好。”庄别宴语气淡淡。
小庄禧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曲荷有些不满地看了眼庄别宴。
她连忙蹲下伸手帮庄禧擦眼泪,柔声安慰,“别哭别哭...”
庄别宴被她瞧过来那一眼,在原地滞了几秒。
“比起哭,”他的声音比刚才柔和了些,“你更应该想的是该怎么解决问题。”
这句话像是有魔力,小庄禧慢慢止住了哭泣,她抽泣着抬头,泪眼朦胧中小脑袋灵光一闪。
“那..舅舅,你可以加曲老师的微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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