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拖着疲惫的身体上楼洗漱,简单用过午饭后,便一头扎进舞蹈室。
她近乎自虐般地反复练习,每一个动作都苛求完美,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宣泄内心的情绪。
视频通话的铃声响起,突兀地打断音乐。
看到陈葳蕤的来电,时清擦了擦汗,按下接听键:“老师……”
“在练舞呢?”陈葳蕤透过屏幕,看到她被汗水浸湿的练功服。
时清调整着呼吸:“老师,我跳一遍给你看看吧。”
手机架好后,音乐重新响起。
时清全情投入,却在完成一个高难度跳跃时没站稳,脚踝一崴。
钻心的疼痛让她瞬间咬紧下唇,却倔强地坚持跳完全程。
屏幕那头,陈葳蕤早已皱起眉头,欲言又止地看着她强撑的样子。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清快速抹去眼角的泪水,强撑着笑容拿起手机:“老师,怎么样?“
陈葳蕤没有评价舞蹈,声音温柔得像是哄孩子:“清清啊,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跟老师说说。”
“老师,我觉得自己好失败……”时清的声音带着哽咽。
“胡说八道!”陈葳蕤心疼地反驳,“你才二十岁,人生刚开始的年纪,说什么失败,你明明那么优秀,会跳舞,会下棋,性格还好……”
泪水再次决堤。
时清蜷缩在舞蹈室角落,声音发抖:“我明明只是参加了个综艺,可现在每时每刻都在提心吊胆,怕被家里知道。”喉间泛起苦涩,“昨天,有人顺着节目的官宣照扒出我的身份。
我明白,参加节目的事,家里人迟早会知道,但我不希望是现在……”
时清突然抱住双膝,仿佛这样能抵挡那些恶意,“昨天也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舆论的可怕,那些屏幕后的人,他们明明都不认识我,却敲着最恶毒的字眼。”每个音节都带着细微的颤抖。
“老师,我喜欢跳舞,不跳舞,我好像,都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最后一个字融化在呜咽里,像迷路的孩子终于说出心底最深的恐惧。
陈葳蕤看着屏幕里哭成泪人的女孩,柔声安慰:“做自己喜欢的事没有错,既然选择了,也走到了现在,那就好好享受这个过程,你也别怕,结果未必就会像你预想的那么糟……”
时清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我暂时还回不去,不过小妤马上就回国了,你有事可以找她。”陈葳蕤不放心地叮嘱,“还有,别练了,快去检查脚踝。”
挂断视频后,时清发现脚踝已经微微肿起。
想到即将到来的录制,她放弃继续练习的念头,订好返京的机票。
两个小时后,时清在候机厅拨通了江祁煜的电话:“祁煜闻哥,我四点的飞机回京市……”
江祁煜低应一声,指节抵着太阳穴轻按,“把航班信息发来,我去接机。”
时清不愿给他添麻烦,打这一通电话,也只是跟他交代一声,以免在家里人面前漏陷,“不必了,我打车回去。
江祁煜眉峰骤敛,声线陡然转凉,“为什么拒绝?”
“公司事多,”时清温声解释,“怕影响你的正事。”
江祁煜眉心舒展,唇角牵起浅弧,“别担心,都处理妥当了。乖,把航班号发我,晚上陪你吃饭。”
即使时清今天没回来,他也已准备连夜飞赴海市去寻她。
至于公司的事,自海市归来的那日,他布下的网就已悄然收拢。
当天,飞机刚落地,陈助理便带着司机在VIP通道静候。
江祁煜迈入车内,接过陈助理递来的电脑,屏幕的冷光映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
引擎低鸣,轿车在雨幕笼罩的高速公路上疾驰。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迅速敲击,一封封回复MN合伙人的邮件接连发出。
窗外暴雨如注,雨水在车窗上冲刷出蜿蜒的水痕,模糊了外界的景象。
最后一封邮件发送完毕,江祁煜抬眸望向窗外,眼底翻涌着冷冽的锋芒。
他无声地动了动唇,吐出四个字——
猎杀开始。
当日,云城政府收到一封匿名举报信,直指关氏的天御项目存在土地资质造假与施工安全隐患。
市政府迅速组建专项调查组,调查组抵达次日,关氏股价应声下跌五个点。
随着项目全面停工,关氏股价连续多日跳水。
与此同时,多家境外机构悄然吸纳关氏流通股。
关云安刚为股价企稳稍松口气,转眼,便是更猛烈的资本狙击迎面而来,机构投资者突然集体抛售,引发股价崩盘。
经过紧急调查,关云安惊恐地发现,这幕后操盘手,竟是来自M国的MN资本。
关氏资金链几近断裂,财务窟窿越撕越大。
走投无路的他拨通江寒深的电话:“江总,天御项目被人举报资质问题,这件事,您知情吗?”
江寒深此刻也正焦头烂额,他刚确认MN资本合伙人就是江祁煜,没空搭理关云安,冷声回道:“是江祁煜的手笔,要算账找他去!”说罢狠狠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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