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圣节那天,鬼屋制造的极致恐惧和大量涌入的阳气,在某个瞬间可能意外地让这个平时几乎不可见的灵体短暂地显形了!
那些尖叫着看到“白衣湿发女鬼”的人,看到的根本不是梁学姐,而是这个灵体!
“显而易见。”褚玄的回应带着点看透世事的淡漠,“人类的恐惧,总是能轻易地将一点微光放大成燎原鬼火。不过……”
他话锋一转,“你想不想知道,它为什么一直跟着那女生?”
褚玄的这句带着玩味的“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像一根羽毛,轻轻搔刮着程咏恩的好奇心。
“想!”程咏恩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在心里回应,带着一种探求真相的本能渴望。
这灵体背后肯定有故事,而且可能与这位女同学息息相关。
“呵……”褚玄的意念传来一声轻笑,那笑声低沉,带着一种慵懒的、近乎逗弄的意味,仿佛猫在逗弄爪下的线团。
“求知欲倒是旺盛。不过,程小姐,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尤其是我这里的‘秘闻’。”他刻意停顿了一下,那无形的意念仿佛在她心尖上绕了个圈,“想知道的话……用你的‘阳气’来换。”
又是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
程咏恩几乎能想象出褚玄此刻半透明的脸上,那副惯有的、带着三分嘲弄七分兴味的表情。
不行,不能总被他牵着鼻子走!
她深吸一口气,意念带着点佯装的镇定和不满怼了回去:“喂!你讲点道理好不好?因为矿洞里那个寒清的事情,你不是刚得了些功德之力吗?你少得寸进尺啊!”
褚玄的意念沉默了一瞬,似乎在回味那点功德之力,随即又像狡猾的狐狸般开口:“功德之力,是佳肴。但你的阳气……”
他的意念仿佛凑得更近了,带着一种微妙的、引人遐想的腔调,“……是琼浆玉液,是独一份的滋养。对我而言,意义不同。”
意义不同?什么意思?程咏恩不解。
她的阳气……有什么特别的?
这个念头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在程咏恩心里漾开一圈圈涟漪,让她更加好奇了。
但褚玄这老狐狸明显是在吊她胃口!
“少来这套!”程咏恩定了定神,决定反将一军,“你总想榨取我的阳气,却对自己的事情讳莫如深。这不公平!”
她带着少许狡黠和试探,“除非……你肯说点你自己的事?比如……你活着的时候?或者……你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就当……交换?”
程咏恩抛出这个条件时,心里其实有点打鼓。
关于褚玄的过去,是他绝对的禁区。
每次她稍有触及,他不是瞬间沉默就是转移话题,气息都会变得冰冷而疏离。
她这是在试探他的底线。
果然,意念连接那头,褚玄的气息瞬间凝滞了一下。
片刻后,褚玄的声音再次响起,语调恢复了惯常的清冷,甚至带上了少许刻意的轻松,“我?一个倒霉的千年老诡罢了。生前是个小小的……嗯,算是个看大门的吧。后来门没看好,惹了点麻烦,就被‘请’出来了,只能躲在这花钱里苟延残喘。”
他轻描淡写,说得极其敷衍,仿佛在讲一个无关紧要的笑话。
程咏恩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话语中的回避和刻意淡化。
他越是说得轻巧,越是证明那“麻烦”绝不简单。
“褚玄!”程咏恩在心里气得跺脚,“你这分明是耍赖!看大门的?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
这次,褚玄的沉默时间更长了些。
意念中仿佛弥漫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沉重,有无奈,还有一些程咏恩读不懂的,仿若深藏的痛楚。
褚玄最终只是低低地叹息一声,那叹息像是直接落在程咏恩的灵魂深处,带着凛冽的氛围,“有些往事……知道了未必是好事,徒增烦恼罢了。等……等你得到更多的功德之力再说吧。”
这近乎是婉拒了。
程咏恩的心微微一沉。她感觉到褚玄那看似玩世不恭的表象下,藏着很深很深的秘密,以及一种……不想让她触碰的回避。
那句“徒增烦恼”,更像是在说“不想重蹈覆辙”。
她沉默地看着不远处女同学和她身后那个模糊的灵体,消失在宿舍楼的阴影里,此刻只剩下她一个人和衣襟内那枚微微发烫的花钱。
“喂。”程咏恩试图驱散刚才那点沉重,“说起来,自从得了那片兵符碎片之后,你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那碎片融入花钱后,褚玄的魂体似乎更凝实,连带着他的“声音”都仿佛更有“生气”了。
“不一样?”褚玄这次带着点慵懒和漫不经心,“是你的错觉吧?千年老诡,还能怎么变?”
他轻飘飘地否认了,但程咏恩分明感觉到,在她提到兵符碎片时,衣襟内的花钱似乎又灼热了一瞬,仿佛呼应着她的观察。
“哼,嘴硬。”程咏恩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却没有再追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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