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脸色煞白,嘴唇哆嗦,像是被戳破了老底,现在整个人都挂不住了。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谁告诉你的?!”
蘅芜没答,只是把手里最后一颗酸杏,轻轻的塞进嘴里。
她转过头,看向虞昭,笑容依旧,可眼底一丝温度也不想给:“你的身份我可是了解甚多,要不是你今天找王爷和本妃的麻烦,我是不可能说这些的你应该比我清楚。”
虞昭浑身一震,像被人当胸打了一拳,脸色苍白的往后退。
“你……你怎知这么多的东西!”
“因为,”蘅芜轻笑,指尖拂过头发。“我了解的东西远远比你多太多了,你要是知道我说这些,我劝你还是早点离开。”
空气安静了许多。
校场三百将士,连呼吸都不敢大声,没有人给这个虞昭求情。
虞昭整个人像被抽了骨头,刀都握不稳,恨不得现在就离开这个地方。
“你……你是王妃……你想怎么说都可以……”
“怎么可能知道一个军中女将的家底?”蘅芜缓步上前,素衣无华,却逼得虞昭不敢直视,“因为有些事,我比你更明白和清楚,所以你还是自己掂量一下事情的真实,千不该万不该,不应该得罪本妃。”
虞昭猛地抬头,眼中泪光闪动,却不是委屈,是害怕。
“你胡说!我爹他……”
“你爹在边关饿死的前夜,写了一封信给你娘,信上说若你将来出人头地,莫走爹的路。’”蘅芜声音很轻,却一字一句砸进所有人耳朵,“那封信,现在,还在我手炉的夹层里。我可是看的很清楚的。”
虞昭双腿一软,跪了下去。
她张着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你以为你来挑战蔺绍,是为军威?是为立功?”蘅芜俯身,指尖轻点她肩甲,“你不过,是想借他的名,替你爹洗白。你恨这世道,觉得女子只能靠男人活,于是想踩着摄政王,让自己站得更高。”
虞昭泪如雨下,却仍咬着牙:“那又如何?!你呢?你一个深宅妇人,靠着病弱装可怜,靠着王爷的宠,才站在这儿!你根本配不上他,更不配作为他的夫人!”
蘅芜没恼,反而笑了,真是可笑。
她转身,看向蔺绍。
“你听到了?”她声音轻得像叹息,“她说,我不配。”
蔺绍没动。
他站在原地,好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砰!”
他猛地抬腿,一脚踹在虞昭右肩!
不是重击,是精准、狠绝、带着寒气的卸力一踹,直接将她整个人踹翻在地,滚了三圈,才撞在旗杆上,喉头一甜,吐出一口血。
“她配不配,”蔺绍的声音低得像刀刃刮过铁皮,“轮得到你来说?”
他迈步,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俯身,捏住她下巴,迫使她抬头。
“你是谁?你再说一遍。”他问。
虞昭泪眼模糊,却仍不肯低头。
“我是……铁衣营副将……虞昭……”
“错。”蔺绍冷声,“你是一个,连自己爹的错都不敢认,只会拿别人的女人当踏脚石的懦夫。”
他松开她,转身,大步走向蘅芜。
在所有人还没回过神的时候,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走。”
蘅芜靠在他怀里,没挣扎,手里还攥着那篮子酸杏,嘴角勾着,轻声道:“你这脚,踢得真准。还好没把人踢死了。”
“嗯。”他低应,眼眸的眼神恨不得杀了这个女人。
“你要是早半年这么凶,我早该知道你其实很爱发脾气。”
“现在知道,也不迟。”
“你刚刚说这个懦夫的时候,她仰头看他,眼睛亮得像星,“是不是……也说你自己?”
他只是沉默看着蘅芜,根本不想说这些。
回府的路上,风很凉。,蘅芜坐在马车里面,缩在蔺绍的怀里。
蘅芜缩在他怀里,像只终于找到热窝的猫,指尖无意识地抠着他玄甲上的纹路。
“你知道吗,”她忽然说,“你刚才踹她的样子,让我想起小时候在宫里面,有人曾经也这么照顾我。”
回王府,天已暮。
小厨房的火,却还没灭,应该是厨房里面的下人们特意准备的。
蘅芜被安置在暖阁,腿上盖着狐裘,怀里揣着暖炉,嘴里叼着一颗酸杏,看蔺绍在厨房里忙活,好像在煮好吃的东西。
她本来想跟进去,被他冷眼一扫,只好乖乖坐好,坐在一边的凳子上。
“你坐着。”他说,“再动,我就把你扔去温泉池泡着。”
“你敢?”她挑眉。
“试试?”他回视,手里正剁着鹿茸,刀锋沉稳,一点溅血的动静都没有。
她怂了,默默缩回被窝。
过了一会儿,她听见锅碗碰撞的声音,还有他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
“红枣三颗,当归半钱,黄芪一两……这药膳,你喝三日,我亲自盯着。”
“你还会煮药膳?”她忍不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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