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点点头,带他们去见孩子们。
院长转身走在前面,苏晚晚捏着某人的手指,将它从自己腰上掰了下去。
楚封珏低下头凑近她耳边:“别动,给人看出来会赶我们出去的。”
苏晚晚愤怒地又将那只大手按了回去,抿着的嘴巴十分委屈。
走过一条走廊,就来到了后面的大院,二十多个孩子正在做游戏,看到苏晚晚和楚封珏,一个个睁着大眼睛,好奇地行注目礼。
这群孩子年龄不等,有的看上去才三四岁,有的已经十二三岁了。
不过脸上身上都比较白净,也没有面黄肌瘦的。
院长对孩子们招招手,孩子们乌泱泱地涌了过来,围在院长身边。
苏晚晚弯下腰,唇角挂着温柔的笑意,说道:“你们好呀,你们刚刚在玩什么?”
有胆子大的孩子大声说了刚才的游戏,苏晚晚举着手表示想加入他们的游戏。
看着苏晚晚融入孩子群中,楚封珏就插着兜在一旁看着,时不时要扶一把她,免得她摔个屁墩儿。
院长看得出苏晚晚是真的喜欢孩子,稍稍站远了一些,让她跟孩子玩个尽兴。
在福利院待了一下午,苏晚晚是真的动了收养小孩儿的心思,若不是自己没几个月活头了,她估计会立即去办手续。
接下来的三个月,苏晚晚每隔两天就厚着脸皮去找小孩子玩,看着他们脸上单纯童真的笑容,她心情也好了不少,那一丁点的死前焦虑也消失了。
不过最后一个月,她的身体突然出了问题。
她本是坐在花园里看书,一滴血忽然滴落在书页上,那一片的字就看不到了。
她怔愣了一下,下意识抬头望着遮阳伞。
随后她才反应过来,右手摸上鼻子,一滴血正好滴在她手指上,透过指缝又滴在书页上。
这一页没法看了,苏晚晚在心里惋惜。
楚封珏抬头,就见她一手的血。
他慌忙蹲在她身前,用凉透的红茶拍她的后脖颈。
“没事的没事的,可能是上火了。”
苏晚晚眼睑轻抬,他比她还紧张。
“我听说流鼻血的时候,用棉线扎住另一侧的手指中指的根部就可以止血。”她说道。
可是她两边鼻孔都在流血,要扎两只手指了。
楚封珏抽出纸巾擦掉她鼻子下的血,又抽了十多张给她擦手。
“好,我去拿棉线,你等会儿,我送你去医院。”楚封珏赶紧跑回别墅,找佣人要了棉线。
苏晚晚镇定得多,任由他将自己的两只中指绑好,又开车送她去医院。
在医院经历了一系列检查,医生看不出她身体有什么大问题,只能归结于缺乏维生素C,给她开了几瓶维生素,还嘱咐她多吃蔬菜。
苏晚晚从头到尾没有说话,安静得不像话。
她知道,这是预兆,预兆着她的身体会从这一天开始,会迅速地脆弱、衰老……
回来的时候,她歪着脑袋看到了楚封珏的表情。
他大概也感应到了这次不是什么简单地流鼻血,此时手臂还在轻微颤抖着。
车子停在车库里,楚封珏攥着方向盘,指节发白。
他将头埋进胳膊里,做了几次深呼吸。
车里很安静,除了他的呼吸声,她的呼吸轻不可闻。
过了好久,他才直起腰,神情恢复了轻松,让她听医生的话。
随后,两人就没有再说起过生病的话题。
楚封珏依旧每天带着两本书来找她,从不走正门,每次都是翻栅栏。
他开玩笑说,她应该在栅栏上开一个小门,免得他以后年纪大了,翻不动。
苏晚晚没有说话,第二天真的找人拔掉了一段栅栏。
楚封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着那一段草地出神。
后来,苏晚晚的身体越来越差,一天几乎有二十个小时要躺在床上,每次动弹都能听到骨头的声音,而且还很嗜睡,有时候醒来直接就是傍晚,一睁眼就看到楚封珏坐在她床边,给她读诗。
他的发音是美式的,少了一些英式的腔调,听上去很平和。
“When you are old and grey and full of sleep, 当你老了,头发花白,睡意沉沉,
And nodding by the fire,take down this book, 倦坐在炉边,取下这本书来,
And slowly read,and dream of the soft look ,慢慢读着,追梦当年的眼神 ,
Your eyes had once,and of their shadows deep; 你那柔美的神采与深幽的晕影。
How many loved your moments of glad grace, 多少人爱过你昙花一现的身影,
And loved your beauty with love false or true, 爱过你的美貌,以虚伪或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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