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生欢快地“诶”了声,忙去拿了碗来。
雪堂先生每样给他夹了一点,递还回去:“去吃吧。”
“谢谢先生!”
谢云昭面带笑意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感受到久违的自在和温馨。
阿生端着碗去了厨房,院子里便只剩下谢云昭和雪堂先生二人。
两人品尝美食,喝着美酒,聊着往事和未来,雪堂先生赋诗,谢云昭作画,怡然自得。
蟹酿橙芳香鲜美,蟹肉和橙子组合在一起,行成独特的味觉盛宴。
雪堂先生连着吃了两个蟹酿橙,满足无比,朴实而又高度评价:“太好吃了。”
不仅蟹酿橙,其他几道菜同样是给予味蕾的福利。
蜜汁莲藕甜而不腻,爆炒猪肝滑嫩入味,椒盐排骨鲜香酥脆,白灼虾弹嫩鲜甜,蒜蓉茄子入口即化,不知不觉间,两人已是酒足饭饱。
天色渐暗,雪堂先生醉得路都走不稳,被阿生扶去歇息。
谢云昭淡定地夹了一筷子猪肝放进嘴里,嚼吧嚼吧咽下,饮下杯中剩下的酒,和阿生打了个招呼,告辞离开。
刚走到门口,便与登高归来王以安打了个照面。
王以安被扑面而来的酒味熏得后退一步,皱眉看了眼谢云昭,又看了眼院子里。
“秦小娘子?我叔父拉着你喝酒了?”他问道。
他语气有些生气,觉得他叔父真的有点需要“敲打”了,想喝酒不能找他?要拉着人家小姑娘喝酒?
虽然他酒量不怎么样,但也不是一个大老爷们拉着小姑娘喝酒的理由。
喝便喝了,喝完还让人小姑娘一个人回家去。
他抬头看了眼带了几分夜色的天,眉头皱得更紧。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饶是他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眼睁睁看着一个喝醉的女孩儿从他家走出门然后独身走夜路回家去。
路上出事了算谁的?
谢云昭点点头:“先生醉了,已经睡下了。”
她看着王以安一脸愁容,忍不住笑了:“不生我气了?”
之前为了对付将陈娘子营救出来,设局安排人绑了顾元瑾和陈七郎,同时利用了陆端和王以安一把。
陆端并未察觉,但王以安应该是知道了那是她自导自演,而他被她当成了工具人,当日他情绪便有些不对,招呼都不打便径自离开了。
第二日在城门口遇见,这人更是满脸写着“不爽”。
顾元瑾还和她说过,说王以安似乎疏远了他。
她就知道这人是真生气了,也能理解,毕竟任谁知道自己被利用也不会开心。
不过她并没有打算特意去解释什么,她和王以安又不是很熟,误会便误会吧。
况且如今陈大老爷和陈娘子的事街头巷尾都议论遍了,以他松风书院第一名的脑子,也该回过味来了,也不需要她再解释。
王以安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闻言一愣,下意识道:“我何时生过你的气?”
谢云昭笑而不语。
王以安反应过来,不由沉默片刻。
他一开始确实是有点生气的,不过相对来说,其实他更气自己,气自己竟然被这么拙劣的计谋骗到。
当然,也不是对别人一点介怀没有,毕竟他是真心对待顾元瑾的,甚至因为顾元瑾,愿意忍受陈七郎那个蠢蛋。
他以为顾元瑾赤子之心难得,原来这赤子之心也是分情况的。
不过在陈大老爷出事之后,他已经明白过来,只不过虽然能理解他们的行为,但再想回到从前那般,却是不能了。
“走吧,我送你回去。”王以安并未就这件事继续深入。
其实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过去了就过去了。
谢云昭也没再继续说这件事,也没拒绝他的相送,倒不是怕路上遇到坏人行凶,而是怕自己对坏人行凶。
她现在并未到喝醉的程度,但脑袋还是有些昏沉的,并且有些许兴奋。
王以安转头看向不由自主哼起歌来的谢云昭,默默离她远了两步。
很巧合地,走出巷子口,一匹马伴随着嘶鸣声停在两人面前。
“幻影?”谢云昭看着熟悉的马,眨巴眨巴眼睛,和它挥手打招呼。
马上的秦书:“……”
看来是他还不够引人注目。
王以安因为秦书送了他一方砚台的缘故,对秦书倒是有些好感,自如地打招呼道:“从夔州回来了?怎么今日就赶回来了?”
秦书无奈摇头道:“再不回来,我得死在夔州了。”
“嗯?”王以安忍不住好奇:“这是怎么说?”
“说来话长。”秦书却摇头不再多说,朝还在和幻影瞪眼的谢云昭扬了扬下巴:“这是怎么?”
王以安不好意思说是自家叔父拉着人小姑娘喝酒,给人喝成这样了,只简短道:“喝醉酒了,天黑了,我送她回去。”
喝醉酒了?
秦书下了马,走到谢云昭面前,确实闻到浓郁的酒味。
他看向王以安:“没事,你回去吧,我送她。”
王以安推拒道:“这怎么能劳烦秦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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