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带路。”走到她面前,秦书勒住马停了下来。
段知县及他身后的人也跟着停下。
“秦小娘子?”他惊讶道,看向秦书。
这是怎么回事?
秦书解释道:“被绑的是个姑娘,我一个外男,不方便,就请阿嫣送她回家的,我没去,不认识路。”
段知县了然,奇怪地看他一眼,这臭小子,不是时不时往烟花之地跑吗?什么时候在意过男女大防?
秦书不明所以,疑惑回视。
段知县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去:“别耽搁了,走吧。”
谢云昭却被他那一声“阿嫣”叫得抖了抖身子,总感觉他不是在叫阿嫣,而是在叫阿昭似的。
这个名字只有她爹和谢云景叫过,从秦书嘴里叫出来,怎么听怎么奇怪。
谢云昭摇摇头,将这个念头甩开,催马走到前面,众人跟在她身后,往郑家村去。
“所以发现郑家被灭门是秦小娘子发现的?”段知县问。
秦书回道:“是。”
段知县又看向谢云昭,问道:“什么时候发现的。”
谢云昭说了个大概的时辰。
段知县又问了些情况,谢云昭一一答了。
一群人很快走到郑家村。
郑若芙家门口已经是人满为患。
谢云昭走到门口,听见里面传来尖利的哭喊声。
“我可怜的秀娘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秀娘啊,你让娘怎么活啊!这个杀千刀的贼人,我们松哥儿以后可怎么办啊?”
门口已经被人群挤满,她看不到院子里的情况。
“让开让开!官府办案!”
朱县尉带来的捕快连忙上前清场,将段知县和朱县尉请进院中。
谢云昭和秦书跟在两人身后进了门。
一眼看到坐在地上抱着棺材哭得毫无形象的妇人,几个年轻妇人和男人围在她身旁红着眼轻声哄劝。
郑若芙站在一旁低头抹泪。
“段大人来了。”
众人抬起头,看到一身官服的段知县和朱县尉,忙行礼。
“见过大人。”
那妇人扑通一声跪下,哭道:“还请大人为我女儿女婿做主啊!”
郑若芙也跟着跪下:“请大人为我哥哥嫂嫂做主。”
段知县颔首:“本官今日来,自然是为你们做主来的。”
他看向院中一排摆开的棺材,问道:“苦主都在这儿了?”
郑若芙垂泪道:“回大人,是。”
“仵作。”段知县喊道。
仵作艰难地从人群中挤出来:“小的在。”
段知县皱眉:“除了受害者家属,所有闲杂人等都出去。”
朱县尉带着捕快将人都驱赶到院外,并关上了门。
院中清净了不少。
朱县尉便带着人在院子里转了几圈,仔细查看,看完过后又进到屋里检查。
段知县趁着仵作验尸的功夫,简单问了郑若芙一些事发的情况。
一旁原本静静听着的妇人一听杀害自己女儿女婿的贼人是为了绑走郑若芙才下杀手,神情顿时狰狞难看起来,扑向郑若芙:“原来是你这个狐狸精!”
“我说呢,怎么独独你没事!原来是如此,你这个狐狸精,整日涂脂抹粉招蜂引蝶,现在好了,终于把你哥哥你嫂子害死了!你满意了?!怎么死的不是你?”
朱县尉忙上前拦,然而发起疯来的妇人像是一头横冲直撞的牛,他一时没拦住。
妇人丝毫不顾段知县劝告,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哭道:“老天不长眼啊,怎么偏偏死的不是这个狐狸精?”
陪在郑若芙身旁的男人不乐意了,反驳道:“王家婶子,话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芙儿长得好看,那是爹娘给的,小姑娘爱美不是人之常情?你年轻的时候没买过花戴?她倒霉被那贼人瞧上了,自己也险些没了命,如何能怪到她身上?”
郑若芙惨白着脸,流泪不语。
“你懂什么?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就被她害死了!我的秀娘,怎么命这么苦,早知如此,就不该嫁到这郑家来!”
男人身旁的妇人开口道:“婶子,您没了女儿,伤心难过,这是人之常情,可我们芙儿不也没了哥哥嫂嫂?她又能好到哪儿去,您骂她难道秀娘就能活过来了?都是一家人,何苦来哉?”
妇人只顾着哭。
围在她身旁的男人有些尴尬地看向段知县:“我娘最疼我妹妹,今日白发人送黑发人,一时难以接受,情绪激动了些,并非有意冒犯大人,还请大人勿怪。”
段知县微微颔首,表示理解,也不问了,看向那边验尸的仵作。
仵作看过四具尸体,收起东西对段知县回话道:“回大人,这四人的伤口皆在颈侧,乃是被割破血管导致失血过多而亡,推测死亡时间到现在不超过三个时辰,伤口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是用刀刃割伤所致,伤口颇深,凶手力气很大,应是习武之人。”
朱县尉也从屋里出来,对段知县道:“应该是直接翻墙进来的,杀了人之后绑走了郑小娘子,从正门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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