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个墓地嘛,有什么可怕的!”
看着她这样,俞初夏扭头看向其他人,“你们呢,兵都当了,还怕这个?”
几人本想说怕的,可听到后面一句话,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忍了回去。
“好了,别耽误了,既然必须走这里,就不要再犹豫,更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里。”
徐巧巧听她这么说,“那我可继续走了?”
俞初夏原本想问她有没有问题的,可见她淡然的神色,马上放弃了这多余的问话。
徐巧巧不会安慰人,但她知道大家需要急需离开这里,于是也不多说,率先迈开大步,向前走了出去。
之前还累得直不起腰的众人,此刻却像被无形的手推着,跌跌撞撞地紧跟在后,呼吸声粗重而凌乱。
踏入墓地的瞬间,寒意如潮水般漫过脚踝。
墓碑密密麻麻地排列在四面八方,月光穿过斑驳的碑文,在地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腐叶混着潮湿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不知从何处刮来的阴风打着旋儿,卷起几片褪色的黄纸,在空中打着转儿。
俞初夏的脊背绷得笔直,尽管身上还穿着浸透汗水的迷彩服,却止不住地泛起阵阵寒意。
脖颈后的汗毛根根竖起,仿佛有一双眼睛正透过墓碑的缝隙,冷冷地注视着他们。
她下意识地拢紧衣领,余光瞥见身旁的钟一慧正咬着嘴唇发抖,安胜男则死死攥着背包带子,指节泛着青白。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俞初夏强迫自己露出镇定的微笑,“大家跟上,别掉队。”
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墓地里格外清晰,却在这时,不远处似一个人影晃动。
“啊!”又一声惊呼声响起!
“有人,是谁,出来!”俞初夏在这一瞬间,竟冷静了下来。
钟一慧的惊呼声中,所有人都向那个方向看去,可刚刚的人影早已经消失不见。
“对不起……我刚刚没控制住。”钟一慧有些歉意的说着。
俞初夏摇了摇头,没说什么,看着人影消失的方向陷入沉思。
“初夏,那个不会是……”有人紧张的说着,说到一半甚至把自己吓到了。
“别乱说!”俞初夏直接打断她的话,“刚刚那个……一定是人。”
“只是不知道是落单的其他新兵,还是老兵故意拿这个吓我们。”
“啊?”钟一慧不敢相信的看过来,“那他们也太缺德了吧?”
“不是没这个可能。”这时跟在队伍后面的一个男兵也开口说道,“很有可能就是故意的,说不定也是对我们一个考验。”
俞初夏听了,脑中的念头也是闪过,“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那怎么没有人提前告诉我们还有这么一项考验?”齐语兰也脸色不好的问道。
俞初夏勉强的扯起嘴角,“这种事提前告诉我们,就有了准备。”
“先不管了,我们继续走!”
众人没有反对,这个时候不管那个是什么,都不能再留在这里。
而跟在他们身后的,三男两女也意识到一直跟在人家后面,不但蹭了路,还像被保护一样,似乎不太好。
于是男兵主动走到了外围,将女兵们挡在了中间。
俞初夏是要强,不觉得女兵比男兵差,可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要较真。
这个时候他们愿意承担一下,俞初夏不但不会拒绝,反而感激他们能这么做。
于是带着笑意对着他们点了下头。
暮色像浓墨般浸透整片墓地,盘根错节的槐树交织成巨大穹顶,将月光切割成细碎光斑。
腐叶在脚下下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每前进一步,四周墓碑便愈发密集,仿佛陷入某种诡异的漩涡,让人脊背发凉。
“救命!”
尖锐的呼救声骤然刺破死寂,惊起林间一群乌鸦。
俞初夏几乎本能地握住突击步枪,金属枪身在掌心传来冰冷,让她突然意识到枪里是没有子弹的。
她咬了咬牙,指节捏得发白,目光却依然坚定,“走!”
齐语兰张了张嘴,喉间滚动着劝阻的话。
可远处传来的呜咽声像根刺,扎得她心头一颤。
她攥紧腰间的匕首,跟上俞初夏大步流星的步伐。
夜风裹挟着潮湿的腐土气息掠过耳畔,俞初夏的大脑在飞速运转。
呼救声尾音带着明显的哭腔,是年轻女性的声线。
这片军事禁区严禁平民进入,如果不是迷路的新兵,难道真有老百姓误闯?无论哪种可能,作为军人,她都不能对生命的呼救视而不见。
求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枯叶摩擦的窸窸窣窣响动。
几人顺着声音摸了过去,终于在绕过一片树丛遮挡后,看到了躲在树后瑟瑟发抖的一个女兵。
看到是新兵,俞初夏轻松了口气。
可心中却有些奇怪,能走得这么快,即便进了山也没有迷路独自行动的女兵,心理素质不可能这么差吧?
“叶尔岚?”没想到齐语兰还认识,一脸诧异的看向她,“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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