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单会意,立刻牵着警犬往前走。
想让二虎闻闻地上的那块肉,到底是不是人肉。
他脚步稳健,左手紧握狗绳,右手轻轻拍了拍二虎的背脊。
紧绷的气氛一瞬间杯打破。
一群人又跟着沈翠芬又去了灶房。
二虎趴在门口,歪着脑袋,眼巴巴地望着那盆汤。
舌头又悄悄伸了出来。
一位经验老道的老警察走了过来。
杨志盯着他,片刻后点了点头,眉头稍稍舒展。
李芳芳原本还在哭,一听这话,立马止住了声音。
她怔怔地看着老警察,又看看那盆汤。
嘴唇哆嗦着,似乎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李芳芳猛地站起身,声音尖锐无比。
杨志眼神一沉,声音冷了下来。
“嚷什么!有我们在,一定会给你查清楚!”
他一步跨到李芳芳面前,直视着她的眼睛,。
“我们是警察,不是来哄你哭闹的。真相,一定会查出来。”
说完,杨志朝手下使了个眼色。
两名警员心领神会,一左一右上前,请路贵珍移步。
路贵珍脸色煞白,只得被带到堂屋角落。
椅子一拉,直接让她坐下。
“沈翠芬,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老老实说,咱们都省事!”
杨志又转身盯着沈翠芬,语气严肃。
杨志没再挪地方,干脆就在灶房当场审她。
他总觉得这事,沈翠芬脱不了干系。
一个普通农妇,面对命案现场不该如此冷静。
杨志眯起眼,心中警铃早已拉响——这案子,恐怕没那么简单。
毕竟,刚才进到她房间时,她神情镇定。
似乎早就有所预料。
沈翠芬还未开口,外面突然传来一个低沉却有力的声音。
“路建国,是我杀的!”
这七个字,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个人对耳朵里。
沈翠芬本来还面不改色,镇定自若地站在原地,仿佛这一切与她无关。
可一听这话,她的身体猛地一僵,脸色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爸?”
沈翠芬喃喃出声,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但那之中又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
人群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推动,自动让开了一条道。
沈学林从外头一步步走了进来。
他背脊挺得笔直,虽然头发花白,面容憔悴,但眼神却清明凛利。
他旁边是母亲宋桂花。
而沈翠芬的大哥、二哥则并肩跟在后面。
他们脸上神情凝重,眉宇间满是压抑的怒意。
大嫂和二嫂也紧随其后。
两人都眼睛红肿,脸上泪痕斑斑,显然刚哭过不久。
在队伍最后,是低着头一言不发的路贵林。
他的嘴角有些破皮,脸颊微微红肿,额角还带着一道淤青。
衣服也皱巴巴的,扣子掉了两颗。
显然是在沈家被人狠狠教训了一顿。
“警察同志,人是我老头子杀的,跟我闺女没关系。”
沈学林站定在警方面前,声音平静。
沈翠芬一看到父亲,眼泪再也止不住地往下流。
她想冲上前,却被脚下的力量锁住。
只能颤抖着双肩,哽咽着喊:“爸,我没杀人!你别瞎认罪,我没杀人!”
沈翠芬心里明白了,一定是路贵林把家里最近发生的事全告诉了沈学林。
再加上她前几天回娘家拿助眠药的事。
沈学林肯定觉得,是她无法再忍受,终于对路建国下了手。
沈学林满脸愧疚地看着沈翠芬,眼眶发红,声音也在微微颤抖。
“木兰,你别说了。其实我早就恨死路建国这个混账东西了!”
他顿了顿,咬紧牙关,仿佛在压抑多年的愤怒终于找到了出口。
“二十年前就该动手,真该把他除掉。那样的话,你就不会白白受那么多年的罪,也不用等到今天才出这口气!”
他说到这里,声音陡然哽咽,眼角渗出泪水。
“是爸对不起你啊!”
沈学林声音里充满了悔恨与自责。
“年轻时没护好你,让你委屈了一辈子。现在你都中年了,还让你守寡!警察同志,你们抓我吧!我才是罪人!我女儿没错,这事儿跟她没关系!”
今天一听到路贵林慌慌张张跑来喊“沈翠芬杀了路建国”,沈学林几乎是立刻就信了。
毕竟,当年沈翠芬是被硬逼着嫁过去的。
而路建国酒后更是常常家暴她。
而自己的亲身儿子路贵林呢?
从小到大,他看着他爹打母亲姐姐,不但不劝,有时还笑着帮腔。
这样的人家,怎么配让木兰苦守几十年?
再加上这几天,她回娘家拿药,还特地给爸妈买了那么贵的鞋——
那双加绒加厚的老人健步鞋,一双要三百多。
她平日抠门,买菜都要挑便宜的,怎么会突然舍得花这个钱?
老两口当时就觉得,这孩子是不是在跟他们做最后的告别?
是不是已经打定主意,要走上绝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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