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脸却瞬间烧了起来。

她猛地低下头，不敢看他。

她不后悔。

只是心口那股热乎劲儿太猛，烧得她呼吸都变得急促。

郭振义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眼睛睁大。

他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

他的声音发抖。

“你……你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吗？”

“我清楚。”

周淑芬小声答。

她清楚。

比任何时候都清楚。

“好。”

郭振义深吸一口气。

他抬手扶住她的肩膀。

这次，轮到他主动了。

他不再迟疑，不再退缩，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她的眼睛。

他低头凑近，鼻尖几乎贴上她的。

他不再给她退缩的机会，也不再给自己留后悔的余地。

两个人都憋得太久，压抑得太久。

这一回，谁也不想再忍。

理智的弦早已绷到极限。

谁先迈出的那一步，谁也说不清了。

只知道，从客厅的沙发，到卧室的床边，脚步越来越急。

那一夜，他们都没怎么合眼。

他们说着平时不敢说的话，做着梦里才敢做的事。

那些积压多年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出口。

像一场迟来的暴风雨，淋漓尽致。

第二天一大早。

周淑芬睁开眼。

眼前是熟悉的天花板，却不是她家的。

她感觉到腰上横着一只手臂，郭振义的。

她脸一热，，昨晚的画面瞬间冲进脑海。

她不敢乱动，只敢用眼角偷偷瞄了眼身旁的男人。

他睡得正沉，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她小心翼翼地把他的手挪开。

她赤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弯腰捡起散落在地的衣服。

她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直到站在楼下，她才敢喘口气。

她深吸一口，脑子也慢慢清醒了，这才意识到昨晚都干了啥。

她真是疯了，脑袋一热什么都忘了。

现在想来，虽然不后悔，但确实太莽撞。

“真是疯了！”

她低声嘟囔了一句。

事已至此，再想也没用。

她只能往前走，哪怕前路模糊不清。

正因为她不敢马上面对郭振义，才趁着他还沉在梦里，偷偷溜走。

可她一晚上没回家，家里那几个孩子还不知道急成什么样。

她得赶紧回去，至少得让他们安心。

周淑芬把杂七杂八的念头全甩开。

她加快脚步往家赶。

她猜得没错，家里早就炸了锅。

厨房里锅碗瓢盆乱成一团。

周海青在屋里来回踱步。

“一整夜都没回来！”

“妈不会是……不会是出事了吧？”

他越想越慌，眼圈都红了。

“要真出了事，我……我怎么对得起她！”

“你们都干什么去了？家里这么多人，眼睁睁看着妈出门没人拦？她最近明显不对劲啊！”

周丽雅气得直骂。

万一要是有个闪失，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怪我。”

周海荣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清。

他站在客厅中央，脸上写满了懊悔和自责。

“别啰嗦了，事已至此，后悔也没有用。”

秦桂芳猛地一拍茶几，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绪。

“你们要觉得不放心，就出去再找找看，我留在家里等消息。”

总得有个人拿主意，不能再这么耗着了。

“行，说得对，我现在就走。”

周海青应了一声，迅速抓起挂在门边的外套。

母亲年纪大了，又是夜里独自出门，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每一分钟的拖延都可能带来无法挽回的后果，他不能再等了。

“我也去，我们一块儿行动。”

周海荣连忙跟上，赶紧穿上鞋，拉开门就要往外冲。

两人刚要迈出门，正好周淑芬推门进来。

门口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场面一下子有点僵。

周海青刚迈出的脚收了回来。

周海荣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

而周丽雅则从客厅冲到了玄关，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门口的母亲。

周淑芬瞧见他们像要出门的样子，轻声问道。

“你们这么早这是要去哪儿啊？”

“妈！你总算回来了！”

周丽雅一听她声音，立马从屋里冲出来。

她三步并作两步扑到母亲面前，上上下下把她看了个遍。

周淑芬被她盯得有点发毛，抬手拦住女儿逼近的脸庞。

“行了行了，我好着呢，别这么紧张。”

看着女儿红肿的眼圈和憔悴的面容，她意识到这一夜的缺席，给孩子们带来了多大的惊吓。

“妈进来坐吧。”

周海青在边上轻声提醒。

几分钟后，所有人都进了屋，围坐在沙发上。

大家沉默地坐着，目光却都不约而同地落在周淑芬身上。

周淑芬才明白，原来几个孩子见她一夜没回来，全都慌了神，正商量着要分头出去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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