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口口声声埋怨别人,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
人品有瑕,就不配做医者!
苏念冷冷地看着穆云,“穆云,你跟张建军合作,你敢说,你真得只是被迫吗?”
她唇角勾起一个讥讽的弧度,“你在计划这件事的时候,难道就没想过,借张建军的手除掉我,再借陆川的手除掉张建军?”
被戳穿计划,穆云抿紧嘴,别转过头去。
“你师兄的秉性,我不信你不清楚。你当真就没想过,以你师兄的心性,得知自己给你通风报信让别人面临生命危险,会不会因为难以原谅自己、跨不过心里那道坎而选择自我了断?”
“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可你还是利用他对你的一腔痴情,让他做出违背良心和道德的事情。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你这个计划里、被你利用又丢弃的棋子罢了。”
“至于这件事怪不怪我……”
她轻笑一声,“我好好过我的日子,团结友善对待每一个人。我招谁惹谁了?又碍谁的事了?你吗?”
“如果今天站在这里的不是我,而是张念孙念或者其他任何念,你仍然容不下,仍旧是欲除之而后快!”
“说到底,你师兄,也是被你的私欲和贪念害死的。像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拥有那么真挚的情感!”
“你怎么好意思怪别人?”
事情真相大白,人也找回来了。
孟团长很快让人抬走了贺文昌。
陆川也带着苏念回了家。
进了门,陆川就摸着黑将苏念抱在了怀里。
苏念感觉到,他将脸埋在自己肩窝里,压抑着呼吸。
她拍了拍陆川的背,轻声问道:“陆川,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问什么?
问她是怎么从张建军手中逃出生天?
问她是怎么在狼群中活下来的?
还是问她有没有提前知道穆云的计划,才会将计就计?
陆川沉默了很久,突然问道:“张建军呢?”
“葬身狼腹了。”
陆川点了点头,哑着嗓子说:“那就好。以后,你应该就会安全了。”
过了一会儿,又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苏念一怔,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奇怪地问他,“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这件事情,是我没有处理好……”
苏念抬手制止他,“穆云说过喜欢你吗?”
陆川摇头,“没有。”
“那你给过她任何超过男女界限的暗示吗?”
“当然没有!”
苏念挑挑眉,“那不就结了?假如说,路边有棵树,有人欣赏,有人讨厌。那你说,这棵树是为了不让别人喜欢而自我了断,还是不让别人讨厌而主动消失?”
陆川失笑,“树有何辜……”
苏念接过话茬,“对呀,别人喜恶,关树鸟事?睡觉!”
两人刚洗漱过躺到床上,裕贵妃突然从窗外飘了进来,卡在后窗上露出半个青白色的脑袋,“穆云饮弹自尽了。”
苏念下意识看了她一眼。
旁边的陆川立刻问道:“怎么了?”
苏念含糊着说:“我好像听到有枪响。”
裕贵妃撇了撇嘴,又从窗子上消失。
陆川沉默着,没有说话。
过了不到半小时,有人敲响了他们家的院门,“陆营长?陆营长?”
陆川起身,留下一句话,“你睡,我去看看。”
今晚的事,一件接着一件。
令所有人都身心俱疲。
穆云倒在她宿舍的椅子上,仰着头坐着。
面前桌子上摆着贺文昌的绝笔信,最后一行写着,“穆师妹,收手吧,悬崖勒马犹未晚。别让嫉恨蒙蔽了双眼,让自己变得面目全非。”
椅子后面是一片喷溅的血迹。
双目猩红、七窍流血……
人已气绝身亡。
孟团长让人清理现场,带着陆川回到团部。
他拿起烟盒又扔下,唉声叹气地说:“这特么都是些什么事啊。”
穆云做出这样的事,结局只有一个。
她自己了结,好歹还给自己保留了几分颜面。
虽然医院这边不归团部管,事情会从医院那边往上报。
可到底是在同一个营地里,平时又都是在一个锅里抡勺的人……
突然一下子没了两个人,大家伙儿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门呼的一声被推开,刘政委头皮发痒似的用力抓着头发,一张脸皱成核桃走了进来。
孟团长一颗心直往下掉,“老刘,又出什么事了?”
“刚才地方公社打了电话过来,问穆云是不是回了医院。”
刘政委牙疼似地吸着气,“近期各生产大队大面积感染流行性肺炎。穆云所在的义诊队,在下面大队义诊时,有个女同志肺部感染前来就诊。”
“但是穆云将这个女同志跟另一位混淆了,把她错认成了之前正在诊疗的女同志,没有做皮试就给她用了药。”
“不巧的是,那个女同志青霉素过敏,回家后出现胸部憋闷、脸色发青等过敏症状。送到公社卫生院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