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永革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傻妞爹却“哈哈”笑了，拍着大腿：“我就说嘛！咱妞眼光不差！”

“你别胡闹！”杨永革拽了拽傻妞的袖子，脸都红透了。

傻妞却不怕，梗着脖子道：“我没胡闹！我娘说，看上了就直说。以后你出门我背着你，你打猎我帮你捡猎物，狼来了我护着你！”她又转向爹娘，“以后不准他走路，我天天背着他！”

傻妞娘从灶房探出头，笑着骂：“傻丫头，哪有天天背着男人的？也不怕累着。”

傻妞却认真了：“不累！我有力气！”她掰着手指头数，“我能扔石头打狼，能背他跑三里地，还能给他做饼吃——我啥都会！”

杨永革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心里竟有点软。这姑娘傻得纯粹，像块没打磨过的璞玉，比城里那些弯弯绕绕的人实在多了。

灶房里飘来蘑菇的香，傻妞娘端着个大粗碗出来，碗里是炖好的野鸡，蘑菇吸足了汤汁，看着就香。“快吃！”她把碗往杨永革跟前推，“尝尝咱妞的手艺——刚才捡蘑菇都是她跑后山采的。”

傻妞往他碗里夹了块鸡腿：“吃这个，肉多！”自己却捡了块鸡架，啃得津津有味。

杨永革咬了口鸡腿，炖得烂乎，咸淡正好，蘑菇的鲜混着肉香，比在赵老实家吃的羊肉还入味。他抬头看傻妞，见她辫子上沾了片草叶，正低头啃鸡架，嘴角沾了点油，像只偷吃东西的小兽。

“永革啊，”傻妞爹往他跟前凑了凑，压低声音，“咱妞是直性子，心眼好。你要是不嫌弃，就在这儿住下，我家有间闲房，收拾收拾就能当婚房。”

杨永革手里的筷子顿了顿。他想起李淑琴，想起赵老实，想起村里的暖，又看了看眼前啃鸡架的傻妞——或许，这就是红绸带把他卷到这儿的缘故？不是为了李淑琴，是为了遇上这么个傻呵呵却真心待他的姑娘。

傻妞见他不说话，拽了拽他的胳膊：“你倒是说话呀！你不喜欢我？”

杨永革笑了，往她碗里夹了块鸡翅：“喜欢。”

傻妞眼睛一下子亮了，蹦起来就往他背上扑：“我就知道你喜欢我！走！我背你去看我藏的野蜂蜜！”

杨永革被她扑得差点坐地上，傻妞爹娘在一旁笑得直揉肚子。院外的太阳正好，照得地上的草都发亮，远处的山里传来野鸡的叫，风里飘着炖肉的香——杨永革趴在傻妞背上，听着她欢快的脚步声，突然觉得，这辈子这样过，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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