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社区“手工创意展”与针头线脑的温情时光
社区活动室的横幅沾着浆糊味,李淑琴用彩色毛线在红布上绣了“手工创意展”五个字,每个字都歪歪扭扭,却被她缀了些小亮片,风一吹闪闪烁烁,像把日子里的细碎美好都缝了上去。
“家人们看过来!”她举着个毛线钩的小喇叭(其实是杨永革帮她勾的)喊,“今天不讲故事不比赛,就晒手艺!织毛衣、做布偶、修旧物,谁的手工最暖心,冠军奖品是‘匠心大礼包’——李奶奶的绣花针套装、杨师傅的花秋裤布料、周大爷的木刻小工具!”
老人们像打开了百宝箱,纷纷掏出压箱底的宝贝。杨永革抱着个藤编筐,里面堆满了补丁摞补丁的布偶,“这是当年给阿花做的野猪玩偶,补丁都是她摔破的裤子改的”;李奶奶拎着个针线笸箩,里面的顶针磨得发亮,线轴缠得整整齐齐,“这是我在山里就用的针线,绣过兽皮、补过衣裳,比现在的缝纫机还靠谱”;周砚田居然拿了个木刻的小鸡摆件,鸡翅膀歪向一边,“给老三刻的玩伴,虽然歪了点,但它总盯着看,像认识似的”。
张大妈的“作品”最有年代感。她推来个旧木箱,里面是件没织完的毛衣,针脚忽密忽疏,“这是当年给我家老头子织的,他走得急,毛衣还差个袖子,今天带来补完它”。说着她拿起棒针,手指虽然有些僵硬,却熟练地挑针、绕线,阳光照在她花白的头发上,毛线在指间慢慢游走,像在缝合一段旧时光。
展厅刚布置好就成了“怀旧现场”。杨永革的布偶被孩子们围起来看,最小的娃娃指着野猪玩偶的补丁问:“爷爷,这是给它贴的创可贴吗?”杨永革笑得眼睛眯成缝:“是啊,它当年总跟着阿花疯跑,摔破了不少次呢!”李奶奶的针线笸箩成了“教学点”,她教年轻妈妈们用顶针:“这样扎针不疼,当年我给部落的人补兽皮,一天能补三件!”
最让人动容的是“修补角”。瘸腿师傅带来了工具箱,帮大家修修补补:给杨永革的布偶缝上掉了的耳朵,给周砚田的木刻小鸡补缺口,给张大妈的毛衣换了根新棒针。他边修边说:“老物件就像老伙计,坏了修修还能用,扔了怪可惜的。”王大爷抱着煤球的破猫窝来修,窝底的棉花露了出来,瘸腿师傅用杨永革的花秋裤碎布给它补了个小垫子,煤球立刻钻进去打了个滚,像是在验收。
李奶奶的“绣花展”前总围着人。她展开块蓝布,上面绣着山谷的野花,针脚细密,颜色却有些褪色,“这是当年在山里绣的,花是阿花摘的,色是白岩用野果调的,绣了三个月才成”。杨永革凑过去指着一朵歪歪扭扭的花笑:“这是阿花非要自己绣的,针脚比野猪的蹄子还粗!”李奶奶拍他胳膊:“你懂啥?这叫童趣!比你织的歪嘴布偶好看多了!”
周砚田的“鸡主题手工”别出心裁。他用鸡羽毛粘了幅画,画的是鸡窝旁的夕阳;用蛋壳做了小灯笼,里面点着LED灯,暖黄的光透过蛋壳的纹路洒出来,像老照片里的光晕。“这些都是老三的‘贡献’,”他摸着小鸡摆件说,“羽毛是它掉的,蛋壳是它下的,连木刻的木头都来自鸡窝旁的老槐树。”老三似乎听懂了,在旁边“咯咯”叫,用爪子轻轻碰了碰蛋壳灯笼。
中途来了场“即兴手工赛”。大家用现场的边角料做小物件:杨永革用花秋裤碎布缝了个迷你版自己,歪戴着布帽子;李奶奶用红线在布偶上绣了颗心;张大妈给毛衣添了朵毛线花,“就当给老头子的生日礼物”;连孩子们都用蛋壳拼了个笑脸,粘在周砚田的鸡画上。
评选时没人在乎名次。大家摸着彼此的作品,说的都是故事:“这针脚让我想起我妈给我补的袜子”“这木刻的纹路像我家老槐树的疤”“这毛衣的颜色跟我小时候穿的一样”。最后李淑琴把“匠心大礼包”分给了每个人,说:“手工好不好看不重要,重要的是里面的心思,这才是最值钱的。”
收摊时,活动室里飘着毛线的暖香、木头的清味和淡淡的浆糊味。杨永革帮李奶奶收针线笸箩,发现笸箩底下压着张纸条,是当年阿花写的“奶奶绣的花最好看”;周砚田把蛋壳灯笼挂在了鸡窝旁,晚上亮起来,老三的鸡窝像个小宫殿;张大妈抱着补完袖子的毛衣,贴在脸上轻轻蹭,像是在感受旧时光的温度;瘸腿师傅的工具箱里多了块花秋裤碎布,说是“下次修东西当补丁”。
“下次做啥手工?”李奶奶把顶针小心翼翼戴在手指上,转了两圈。
“织个花秋裤玩偶大集合!”杨永革比划着,“有我、有你、还有虎叔,排排站当摆件!”
“我要刻套鸡窝全家福!”周砚田指着老三和鸡崽们,“把它们个个都刻进去!”
夕阳透过窗户,给每件手工品都镀上了金边。李淑琴看着这些带着体温的物件——缝补的布偶、未完成的毛衣、木刻的小鸡、蛋壳的灯笼,突然觉得这比任何展览都珍贵。手工的意义从来不是完美的成品,而是一针一线里的牵挂,一凿一刻里的心意,是把日子的温暖,都缝进了看得见摸得着的物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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