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迷迷糊糊的睁眼,那张银狐面具那么熟悉,戚黛韵满足地弯弯嘴角,露出浅浅酒窝,“嘿嘿!稷哥哥,真好,死了也能看见你啊!”
“韵儿?!”司稷单手拖住她又小心翼翼地拍拍她的脸颊。
戚黛韵昏昏沉沉的,闭着眼又叫他,梦里的那个白衣少年,她叫他什么呢?“嘿嘿!你是谁?好生俊俏!”
她又呓语连篇,“安......你.......还好吗?......对不起.......”她突然想起他,开始流泪,眼角处的泪珠串成线,渗出她红肿的眼眶。
心口处刀扎一样的疼!疼的喘不过气,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疼......我好疼......”
“韵儿?”司稷轻轻的唤,眉头却是紧紧锁在一处。他听着那声对不起,心里某处没来由的疼了一下。
怎么会?她向来没有心疾,为何频频胸痛难忍?
司稷两指触到她的脉上,探查一番并没发现任何异样,剑眉锁的更深,扶起她的手腕,向内注输灵力。
戚黛韵只觉身体内有两股气力相互冲撞,疼的更甚,两颊绯红,牙床紧咬。
司稷方才急着救她,并未追踪水里的东西,他来时就感受过此处的灵力,充沛简单!
此刻多了几分煞气,却也只是毫厘之间几乎察觉不到的气息,他闭眼侧首,寻着那妖物踪迹,单手扶住戚黛韵,另一只手一掌侧劈下去,顿时山崩地裂,山口处逃窜的煞气被拦截,那团黑紫妖气还要跑,却被司稷用法印压制住,强压之下,四散无形。
“哈哈!好厉害,哦哦,厉害的冰哥哥!亦如喜欢!”那圆头圆脑的男孩此刻突然就蹦出来。
司稷眼神凌厉,抱起戚黛韵,千斤的重量让他有些吃力,不得不在掌中加持了法术,正要走,却被小亦如拦下来“哥哥,哥哥......乖,阿公给.......药!”
药?!
司稷放下呓语连连,已无意识的戚黛韵,将药拿过来,倒出几粒灰白的药丸在掌心查看,寻常的药,当归,何首乌,白术,雷公藤,用药杂乱无章,既不互根又不互用。
“阿公比划,要给这个姐姐吃!”
阿公?
“阿公疼的时候也吃!姐姐也吃。”
司稷看着手中的药丸,倒也没有什么特殊,只有一味,像是人的骨髓血肉。
他胃里突然有不适感,迟迟没给戚黛韵喂下去,看着她整个人疼的蜷缩成一团,说话也不清楚,终是叹息一声,把药丸放进自己的嘴里嚼碎,俯身喂她服下。
司稷原本准备探探白泽的地形,至于黛黛,有法阵守着自然不会有危险!
没想到还未踏出石林,身后就有东西追击,他只觉周遭气流异动,一条暗影以极快的速度窜出,他旋身闪躲过去,再看竟是一根笔直的木枝,上面裹着一张纸条,打开一看,字迹规整,秀丽,笔墨清晰的写着-山泉险。
未几,他竟感应到灵石传来的压迫窒息感。
这才来得及救下她。
谁曾想,只几丝妖煞之气,竟能通过他的木珠阵。
这背后,又会是什么强大的存在。
不远处的石林尽头,一个脊背挺直的老人无言伫立,仿佛一座石像定格在时间的尽头。他目光冷寂,远远的定格在温泉旁的三人身上。
夜色当头,白泽镇的碑石旁落着几只乌鸦,叫声凄惨,零星坐落的几户人家都熄了烛火,唯有山脚下最大的一处院落依旧有着点点微黄色的光亮。
戚黛韵躺在一张恰好容纳下她一人的小木床上,大约是太累,睡得很熟,修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方才疼痛难忍时溢出的些许泪珠,烛火下小脸微红。
司稷守在她床边,将她的被子掩好,确认她无恙后,才抬手掐了烛火,转身出去。
哑公在院子里劈柴火,似乎是察觉到他的目光,放下手中的动作,也没看他,径直往西北角的石屋里走。
“老人家!您救我朋友一命,还未向您道谢,失礼!”司稷声音里是惯常的风轻云淡,一开口,仿佛就是胸有成竹的模样。“只是用死人血肉脊骨入药,不知是哪里的方子?”
哑公步伐一滞,没有转身看他,冲身后的他摇摇手,进了石屋。
“管好你自己!这里晚上可不太平!”相思婆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背后,阴森森咧嘴,似笑非笑,“夜半莫睁眼!”
“倒是很想......”司稷低头浅笑,“听听婆婆口中夜半的相思曲,不知妙不妙?”
相思婆抬眼打量他一眼,“是吗?!那便试试无妨!”
“婆婆可知,天族疆域,私设结界,罪责九族......为何.......”
“咯咯!”相思婆笑起来像是喉咙里压着一块石头,“这般气宇不凡,想是天外贵人,你不妨......解了这百年局,老身也好偿还这诛九族的罪孽!”她拄着拐杖,行动并不利索,像是拖着一个不属于自己的躯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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