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针终于减缓,最后正直地停在了凤凰之上。
“哇,我转了个凤凰哎!”楚青青高兴的眉开眼笑,宛若熟透的棉桃。
四周一片喝彩声,丫丫也停下了嘴,为楚青青大声叫好。
画糖画的脸色铁青,一双眼在仨人身上打转。
张学强高声道,“哎,快点画啊,你还想赖账?这多人看着呢!”
画糖画的狠狠?了一勺糖浆,画了个羽翼飞扬的大凤凰。
小丫丫高兴地大叫,“大方黄,大方黄,妈妈的大方黄......”
“收摊了,今天收摊了!”画糖画的推起小车就要走。
张学强按住了车把,“哎,你还欠我一次呢!”
“对啊,你还欠我们一次呢!”楚青青也不乐意。
画糖画的脸上挤出笑,“我给你们个猪八戒,就算了。”
张学强道,“那可不一样,我花三分钱,是为了图个吉利,你给我个猪八戒算啥事,我万一转到大龙呢?”
画糖画的一跺脚,“好,你转,你转,你还能转到大龙,我改行!”
张学强也不废话,伸手指头随意地拨弄了一下指针。
随后他都转过脸去了根本就不看那个转盘。
片刻后不知道哪个孩子惊呼一声,“大龙!”
......
咔嚓嚓,张学强仨人走在鸽子市里,咔嚓声响了一路。
每人抱着一个巨大的糖画,惹得许多人围观。
楚青青嘴上蘸着焦黄的糖渣,仰起头道,“哎,你怎么运气这么好,不,咱仨运气怎么能这么好?”
咔嚓张学强啃了一口龙尾巴道,“出门踩狗屎了呗!”
气得楚青青不理他了。
张学强在裤兜里把玩着一块强力钕磁铁,扭头看向画糖画的,心里呵呵直笑,让你耍诈,那破吸铁石有我这高科技厉害?
咕咕叫的鸽子少了,路边有人拎着竹篮溜达,从竹篮上的稻草就能猜出来,这些人卖的绝对不是鸽子。
楚青青碰了张学强一下,“哎,那些都是换鸡蛋的,你可别换,出去的时候有检查的!”
张学强自然不缺鸡蛋吃,他来这里只是找门路。
随意看了几个换鸡蛋的和人交易比毒贩子都小心,还有人篮子里是宰杀后的鸡鸭更是偷偷摸摸。
绝对没有人明目张胆地拿出粮票卖。
张学强有点挠头,看来想在这里大量出手粮票可能性不大了。
只能是用粮票换点东西,他打算往回走,去外面市场那边,刚才过来时见有人卖旧书字画。
本着贼不走空的原则,今天怎么也得有点收获才行。
就在此时,张学强竟然发现了一个熟人——第一次去鬼市遇到的那个票贩子赵信。
这小子鬼鬼祟祟地正和一个卖泥塑兔儿爷的嘀嘀咕咕。
不对头啊!兔儿爷一般都是八月十五之前卖,摊子上还有月宫码鸡冠花之类的,这些东西用来祭月。
眼巴前都快过年了,怎么还有人卖这个?
加上那人和赵信嘀咕,张学强就更加留意了。
他没往前凑,而是从旁边一个卖山楂干的摊子前胡扯半天,眼睛余光一直盯着他们两个家伙。
不一会儿赵信小心翼翼地递给摊主一个手绢包。
摊主缩在摊子后面一会儿,这才站起身,又递给赵信一包东西。
赵信悄悄看了看包里的东西,二话不说骑上自行车走了。
张学强没动地方,买了五毛钱山楂干,嘴里嘟囔道,“这什么天啊,怎么还有兔儿爷卖?”
五毛钱对于卖山里红的人来说,就是大生意了,高兴的摊主嘴都瓢了,一边称重一边小声道。
“什么卖兔儿爷,那小子是倒腾米子的!”
张学强去过鬼市,自然知道米子是粮票的代称,本市粮票叫小米,全国的叫大米。
原来这兔儿爷竟然是票贩子,张学强心情大好,看来这又是一条门路,只不过在京城不能放过多粮票的原则不能改,倒是可以少量的从这里出货。
他决定试试深浅,将山楂干交给楚青青,让她带着孩子从远处。
张学强自己溜达到了兔儿爷摊前。
摊主看了眼张学强,有气无力地吆喝起来,“七月底,八月初,兔儿爷摆上屋,有文地,有武地,还有骑着大老虎地,来一个吧您呐?”
这根本就不像是吆呵生意,倒像是蚊子哼哼,太应付工事了。
张学强低声道,“我不买这个,我卖米子!”
摊主上下打量一番,又左顾右盼,这才说道,“小兄弟贵姓,谁介绍你来的?”
张学强呲牙道,“免贵姓何,介绍人也姓何。”
姓何并非是真姓何,黑话自己人叫合字的,所以说姓何是指自己人的意思。
摊主低声道,“小米三毛,大米五毛,你有多少?”
张学强心中微微一惊,在这里竟然比鬼市还贵了,难道是他们直接面对一线市场的原因,那么他们卖的话得卖多高价?
此刻也不是发愣的时候,张学强攥在手里两张粮票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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