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川修长的瞳眸低垂着,视线里,是沈黎白皙的侧脸。
他与她认识多年,中学时就在一个学校。
只不过陆砚川是学校风云人物,个子高,长得帅,家里有钱,篮球打得好,学习成绩好。
学生时代,这样的男生,就是众人目光的焦点。
而沈黎只是个不起眼的女学生,还是体育生,成天在体育馆里练柔道。
要么穿着宽大的校服,要么穿着宽松的柔道服,绑着个马尾,素面朝天。
和陆砚川的万众瞩目比起来,那时的沈黎,只能用不起眼来形容。
陆砚川好像还从来没有这样,好好地看过沈黎。
看着她白皙的侧脸,小巧挺翘的鼻子,纤长的睫毛,因为吹气而轻轻嘟起的嘴唇。
这样的距离,近得仿佛就连她肌肤上那层短短的小绒毛,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好像还……挺漂亮的。
陆砚川凝视着她的侧脸,脑子里忽然就冒出了这个想法来。
抬起手来,竖起一根修长食指,就朝那白皙的脸颊上,轻轻戳了戳。
“?”沈黎目光不解。
陆砚川不语。
沈黎看了他几秒,又转眸继续给他涂药。
陆砚川停顿片刻,又伸手戳了戳沈黎的脸颊。
“???”沈黎看向他,她不知道这男人有着怎样的心理活动。
只觉得这男人怎么回事?
先前还那么阴鸷强势,棱角锋锐,恨不得和她在床上打一架,不搞出个刑事案件不罢休的样子。
这会子又跟小孩儿似的,老戳她脸。
闹呢?
沈黎懒得和他计较,看他这一身的疹子可怜。
继续给他把药都涂好了。
“你等药膏吸收了再穿衣服。”沈黎将用过的棉签扔进垃圾桶,“我先走了。”
男人的动作极快,挡在了她面前。
“去哪儿。”他的声音依旧有些哑,应该是先前程硕说他因为过敏,都已经有喉头水肿的迹象了。
沈黎:“机场,我订了机票,要去值机了。”
本来还说去吃个早餐再去机场的,但这边一耽搁,算上去机场的路程和交通路况,还是去机场找个馆子吃点儿吧。
陆砚川闻言眉心一皱,声音更哑了,尾音几乎都听不清,“退了。我带你来海城的,还能让你自己回去?”
沈黎想婉拒,可是看陆砚川的表情,若是拒绝了,恐怕没法善了。
再瞧见他那一身斑驳,又实在是不想和伤兵斗法闹腾。
沈黎叹了口气,垂眸划着手机嘀咕,“没多久就要起飞了,哪里退得了啊。”
话音刚落,陆砚川弯身凑上来看她手机屏幕。
他高大的身形在她面前忽然弯身,显得沈黎很是娇小的被笼罩在他怀里似的。
沈黎几乎能够嗅到他身上那些药膏的清凉气息。
陆砚川眯着眼睛看清她屏幕上的机票订单页面的金额。
扯了扯嘴角,“那就当你花民航机票的钱,享受了私人飞机的服务好了。”
周岩进来了,将飞机起飞的确切时间告知陆砚川。
“您换身衣服,和太太一起吃点东西再去机场,时间正好。”
陆砚川伸手去拿衣服,看着身上刚涂上的药膏,衬衣都拎在手里又放下了。
“她让我等药膏干了再穿,你让客房服务把东西送房里来吃。”陆砚川吩咐周岩。
“好的。”周岩看向沈黎,“太太有什么想吃的吗?”
沈黎目光从墙角垃圾桶的方向掠过,顿了顿,“吃海鲜吧,来海城,还没好好吃过海鲜。”
也就在陆砚川奶奶家,吃了些海鲜粥而已。
周岩听了这话一愣,心说太太是不是和陆总有什么矛盾,故意这么说的?不然陆总这浑身过敏着呢。
吃海鲜是不是不太合适?是不是有点太不体贴了?
周岩没马上做声,朝着陆砚川方向一瞥,就看到陆总的表情很有意思。
要说高兴吧,那下巴微抬,带着几分桀骜的样子,的确不是什么高兴的模样。
但要说不高兴吧,那语气又不像是完全不高兴。
陆砚川轻哼一声,“哼,你现在知道来海城还没好好吃过海鲜了?谁叫你昨晚忽然自己换房间。”
周岩虽然看不出陆总究竟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吧,但反正不像因为太太不够体贴而生气。
真要说起来,这个状态更像是……周岩想到网上比较热门的一个词,应该叫做——傲娇?
沈黎倒也不是就不想和他辩两句,但人总惜弱,看到他那一身斑驳的红痕血痕的。
还是有些不落忍。
大有种算了算了,不和伤兵计较的意思在里头。
还不等周岩从中调和两句。
陆砚川就对他说道,“叫餐厅送海鲜上来,他们不是有那个‘海风渔船’么,让他们送一艘上来。”
海风渔船是酒店餐厅的招牌,其实就是各种新鲜的鱼虾蟹贝刺身,放在一个船型的容器里,装饰得很是漂亮。
就连沈黎都知道这个,因为就在酒店大堂里宣传餐厅的易拉宝上印着呢,想不看到也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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