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部落派人来说,愿意归顺段国主!”
捷报一个个传来,宋瑶站在战车上,看着手中的舆图被红笔一点点填满,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她转头看向身边的司昭昭,只见她正搭弓射箭,箭簇精准地射落慕容家的军旗,动作利落得不像个女子。
“昭昭,好样的!”宋瑶高声喊道。
司昭昭回头一笑,脸上沾着尘土,却笑得无比灿烂。
“等平了叛乱,我要和师康在军中摆酒,你可一定要来喝!”
“一定!”
而在那些原本持观望态度的部落首领们,见师家军势不可挡,纷纷带着人马前来投诚。段瀚海的亲信趁机打出“复国平叛”的旗号,短短半日,集结的兵力便超过了慕容家的残部。
“国主,现在我们兵力充足,要不要趁夜攻城?”一名将领抱拳问道。
段瀚海站在宫墙上,望着城中摇曳的灯火,摇了摇头。
“不必了,慕容家已成困兽,强攻只会伤及无辜。传令下去,围而不攻,等他们弹尽粮绝,自会投降。”
朝晖公主走到他身边,递过一件披风,“夜里凉,披上吧。”
段瀚海接过披风,顺势握住她的手,“今日之事,多谢你。”
“该说谢谢的是我,若不是你,我说不定刚才就已经……”
朝晖公主看着他脖颈上未愈的伤口,眼眶微红。
“若不是我,你也不会身陷险境,朝晖,等平定叛乱,我便奏请你父皇,解除婚约吧,南岳动荡,不值得你留在这里。”
段瀚海打断她。
“段瀚海,我是南岳的王后,你的妻子,你的家国,就是我的家国。生也好,死也罢,我都陪你。”
朝晖公主捂住他的嘴,眼神坚定。
夜风吹过,卷起两人的衣袂,远处的军营中传来阵阵歌声,那是西北军在唱家乡的小调,粗犷却温暖。
·
慕容府内,灯火通明却死寂一片。慕容烈坐在主位上,看着面前寥寥无几的亲信,手中的酒杯被捏得粉碎。
“父亲,我们还有后路,实在不行,就退出御都,凭险据守,留得青山在。”
慕容兰月急道,手腕上的伤口还在渗血。
慕容烈闭上眼,缓缓摇头。
“晚了,师家军已经切断了所有退路,那些观望的部落也投靠了段瀚海,我们现在就是瓮中之鳖。”
“那怎么办?难道要我们束手就擒,任他们宰割?”
“当然不,我慕容家纵横南岳三代,岂能落得如此下场?去,把所有能动的人都召集起来,今夜三更,我们从密道突围,去投蛮族!”
慕容烈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手中还藏着一张底牌,与蛮族首领的密约,只要能逃到蛮族境内,休养生息,到时候在反扑,未必没有翻盘的可能。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切早已被梁丘文君洞察,此前趁着给慕容鹏云送药的机会,偷偷知道了密道的地方,还在密道入口做了标记。
“国主,慕容烈有密道!”
此刻,梁丘文君闯进大帐,将密道地图摊在桌上。
段瀚海看着地图,眼神一凛。
“好,来得正好,传我命令,让师康将军带五千人守住西墙,其余人原地待命,装作毫不知情。”
朝晖公主不解,“为何不直接堵住密道?”
“堵住密道,他们只会拼死抵抗。不如放他们出去,在城外设伏,蛮族见他们势单力薄,未必会真心相助,到时候我们不仅能一网打尽,还能顺势震慑蛮族,一举两得。”
段瀚海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三更时分,慕容府的西墙下,一道暗门悄然打开。
慕容烈带着慕容兰月、慕容鹏云还有残余的亲信,猫着腰钻进密道,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们不知道,密道外的密林里,段瀚海与师老将军早已布下天罗地网。
当慕容烈等人踉跄着冲出密道,以为逃过一劫时,四周突然亮起火把,箭簇如星雨般射来。
“慕容烈,束手就擒吧!”
段瀚海的声音在林中回荡,慕容烈看着围上来的士兵,终于明白自己还是输了。他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突然仰天大笑,笑声凄厉而绝望。
“天亡我慕容家!”
箭矢穿透胸膛的瞬间,他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那时他还是南岳的护国将军,段瀚海的父亲拍着他的肩膀说。
“阿烈,南岳的未来,就交给你们了。”
原来,有些执念,从一开始就错了。
·
天亮时,御都的硝烟渐渐散去。慕容家余党被肃清,密道外的伏击大获全胜,蛮族的小队人马见势不妙,连夜退回了边境,再也不敢轻易越界。
段瀚海与朝晖公主站在皇宫的城楼上,看着百姓们走出家门,清扫街道上的血迹,脸上渐渐露出久违的笑容。
“师老将军呢?”朝晖公主问道。
“在清点粮草,准备回大雍了。”
朝晖公主听了,担忧之心马上涌现,她可以肯定核磁师老将军前来,是因为看了信物,肯定没有父皇的准许,这次回去大雍,师老将军可能要面对父皇的责难,而且擅自调集军队,严重了说可能是抄家灭族的大罪,这要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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