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瑶转身,脚步有些踉跄。她需要立刻给南岳的朝晖公主写信,把京城的变故一一告知。无论真相如何,朝晖公主必须做好准备。
瑞王被关入大理寺后,京城陷入了诡异的平静。
百官上朝时小心翼翼,生怕触怒龙颜。
百姓们私下议论着“瑞王谋逆”,却没人敢再提“遗诏”二字,而宫温容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既没在三皇子府露面,也没回瑞王府。
宋瑶派去探查的人回报,宫温容的暗桩几乎被一网打尽,东荣在潜入养心殿时被禁军射杀,而宫温容本人,据说带着几箱金银珠宝逃出了京城。
“逃了?他为瑞王做了十年暗棋,怎么可能说逃就逃?”
宋瑶坐在窗前,看着庭院里的落叶,真的有些秋意凄凉的感觉,只是她不信宫温容会就这样逃了,怕是正在准备怎么营救瑞王吧。
苏若梅递上一杯热茶,“姑娘是说,他是故意躲起来了?”
“或许吧,瑞王虽然被关,但他在临淄的势力还在。宫温容这时候消失,说不定是去搬救兵了。”
宋瑶接过热茶顿了顿,又道,“魏侯那边有消息吗?”
“还是没有,魏昀世子只有一日携着三小姐相府探望夫人,其余时间都闭门不出。”
宋瑶叹了口气,她百思不得其解,魏侯的失踪真的太让人奇怪了,一个掌管内务府深得皇帝信任的宠臣,怎么会凭空消失?怕是没这么简单,还是和瑞王的事有关?被皇上派去做别的事了。
·
一个月后的清晨,暗卫匆匆来报。
“姑娘,魏侯回来了!”
“什么?他在哪?”
宋瑶猛地起身,魏侯消失的时间太久了,现在终于出现了。
“在城门口,和南岳的使团一起,皇上亲自出城去迎接公主了。”
前几日宋瑶收到朝晖公主的信件,表示将要到京城,没有想到来得这么快。
宋瑶赶到城门口时,正看见魏侯骑着马走在使团后面。他比一个月前瘦了些,两鬓添了些白发,眼神却依旧锐利。而他前面,是一辆装饰华丽的銮驾,銮驾旁跟着一个身着南岳服饰的高大男子,正是南岳国主段瀚海,只是送药觉得这个南岳国主看着有些怪怪的,却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銮驾停下,一个穿着凤袍的女子走了下来。她头戴九凤朝阳钗,面容明艳,正是朝晖公主。
“父皇!儿臣回来了!”
朝晖公主对着前来迎接的皇帝盈盈一拜,声音清脆。
皇帝看着她,一脸的慈爱,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随朕回宫,朕给你备下了你喜欢吃的。”
宋瑶站在人群中,看着这父慈女孝的一幕,心中却疑窦丛生,朝晖公主怎么会和魏侯一起回来?难不成魏侯和公主也有了什么合作吗?只是此时宋瑶不能随着队伍进宫,一切只能等之后见到公主再向公主寻求答案。
这时,朝晖公主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突然朝宋瑶的方向看来。
当晚,宫中设宴款待南岳国访问团一行。
宴会厅里灯火通明,丝竹声不绝于耳。
皇帝坐在主位上,看着朝晖公主和段瀚海,频频举杯,尽显对朝晖公主的宠爱,魏侯坐在下手,沉默地喝着酒,偶尔和身旁的官员低语几句,白相和三皇子也在列,只是两人脸色都不是很好,显然还没从最近京城中的动荡中缓过来。
“朝晖这次回来,可要多住些时日,不要有了夫君就忘了朕这个父皇。”
皇帝笑着对朝晖公主打趣,下面的臣工都开始奉承起皇帝和朝晖公主的父女情深。
朝晖公主放下酒杯,笑道,“自然,儿臣离京良久,甚是想念父皇,而且再过一段时间便是父皇的寿辰,儿臣特意带了南岳的奇珍异宝,给父皇贺寿。”
“好好好,那朕就留你在宫中住下,让你陪朕多说说话。”
皇帝乐得合不拢嘴,又赏赐了一些名贵的珍宝给朝晖公主。
就在这时,魏侯突然起身,躬身道。
“皇上,老臣有要事启奏。”
皇帝看了他一眼,“魏卿请讲。”
“老臣在临淄,查到一些关于瑞王谋逆的线索,这些是瑞王在临淄私藏兵器的清单。”
说着,魏侯从袖中取出一卷卷宗。
太监将卷宗呈给皇帝,皇帝展开一看,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朝晖公主看了魏侯一眼,故作惊讶地开口,“瑞王叔真的谋逆了?这怎么可能?”
皇帝将卷宗拍在桌上,怒道,“证据确凿,还有什么不可能的!他私藏兵器三万余件,意图谋反,若不是魏卿及时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那父皇打算如何处置?”
皇帝沉默片刻,道,“明日早朝,朕会当众宣读他的罪证,废黜他的王位,终身圈禁。”
“父皇英明,只是儿臣觉得,此事或许还有蹊跷,瑞王叔在临淄素有贤名,怎么会突然谋逆?”
皇帝看了她一眼,笑道,“皇儿心善,只是人心隔肚皮,父皇也没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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