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魏昀看向宋瑶开口道。
宋瑶点头应下,待魏昀离开后,她在白琦云身边坐下,拿起绣绷,“这荷花开得正好,怎么只绣了半朵?”
白琦云别过脸,擦了擦眼泪,低声道,“绣不下去了,姐姐没了,母亲病了,可是我却什么忙都帮不了,这花再好看,又有什么意思?”
抬起手,宋瑶用手绢给白琦云脸上的泪痕擦了擦。
“一起都会好的,改日我陪你去相府看看夫人。魏侯现在得皇上器重,多少人盯着你们,世子也是怕别有用心之人。”
“公爹忙的人影都见不到一个,他才不管别人怎么看我们呢!”
宋瑶心头一紧,故作随意地问,“魏侯不是在府中静养吗?”
白琦云抬起头,眼中满是茫然。
“静养?可公爹五日前就进宫了,再也没回来,魏昀说他去办要紧事,瑶姐姐迷你从哪里听说的公爹在静养?”
果然!魏侯并没有生病,而是进宫后不见的!
是皇帝让他做什么?还是……
她强压下心头的猜想,柔声回答道,“许是我记错了,侯爷是内务府总管,宫里事多,许是忙得忘了回府。你别胡思乱想,这几日就让世子多陪陪你,他也是为你好。”
白琦云还是闷闷地点点头,又低下头去摆弄绣花针。
看着她苍白的侧脸,宋瑶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便起身告辞,“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你。”
白琦云没挽留,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宋瑶快步走出魏侯府,坐进马车,脸上的平静瞬间褪去。
“去查,五日前魏侯进宫时,是哪个内侍传的旨?进宫后去了哪些地方?”
车夫应了声“是”,马车缓缓驶离魏侯府。
·
回到宋府,宋瑶立刻让人给宫温容递了帖子,约他次日午时在樊楼见面。她知道宫温容是瑞王的人,或许,能从宫温容口中能套出些线索。
次日午时,樊楼三楼的雅间里,宋瑶刚坐下,就听见楼下传来一阵喧哗。她走到窗边一看,只见宫温容被几个锦衣男子围在楼梯口,为首的正是宫家大房的嫡子宫明轩。
“哟,这不是我们宫家的‘大人物’吗?”
宫明轩搂着一个歌姬,语气轻佻。
宫温容听了对面人的话脸色铁青,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也没有发火,只是说了句,“让开。”
但是宫明轩就是不依不饶的,“怎么?跟着五皇子风光够了,又去投靠三皇子了?可惜啊,三皇子也不待见你这背主求荣的狗东西。”
听到宫明轩言语里的侮辱,宫温容面上已经开始隐隐的动怒了,“宫明轩,别给脸不要脸。”
“脸?你也配谈脸?当年你娘不过是个无媒苟合又被人抛弃的贱人,若不是我爹仁慈,念在兄妹一场,你连宫家的门都进不了。如今翅膀硬了,敢跟我们大房叫板了?我告诉你,你在京中混得再好,也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
宫明轩嗤笑一声,明显今天就是不想给宫温容好过,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揭露了宫温容不堪的身世。
周围的食客纷纷侧目,开始对着宫温容指指点点。宫温容的手按在袖中的刀柄上,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这个宫明轩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攀污他母亲,直接就是找死!
就在他即将爆发之际,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宫大公子这是做什么?在樊楼门口欺负人,就不怕坏了樊楼的规矩?”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宋瑶站在楼梯口,一身素衣,却自带一股迫人的气场。
宫明轩见到宋瑶,态度依旧嚣张,“宋姑娘?这是我们宫家的家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宋瑶走到宫温容身边,淡淡道,“宫家的家事我管不着,但宫先生是我的客人。但现在樊楼是我主事,就不可能看着别人在樊楼闹事,若是宫大公子想闹事,我不介意找人来评评理。”
说罢,宋瑶看向宫明轩,一副丝毫不怕事的模样。
樊楼是司家的,司家是京中最大的皇商,无论是黑白两道都要给几分薄面,现在宋瑶说她代表樊楼,宫明轩权衡片刻,终究是怂了,啐了一口“算你运气好”,便带着人悻悻离去。
宫温容看着宋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也松了袖中的刀柄,“多谢宋姑娘解围。”
“举手之劳,宫先生,我们上楼谈吧。”宋瑶转身往雅间走。
进了雅间,宋瑶屏退左右,给宫温容倒了杯茶,“宫先生最近似乎不太顺。”
宫温容端起茶杯,好整以暇地看着宋瑶,“宋姑娘有话不妨直说,你知道的宫某对你向来都是知无不言。”
“我想知道,魏侯的下落。五日前,魏侯进宫后就失踪了,宫先生是瑞王的心腹,定然知道些什么。”
宋瑶直视着他,开门见山,而且直言不讳地指出宫温容就是瑞王的人,而不是表面上三皇子的人。
宫温容握着茶杯的手猛地收紧,他抬眼,面前这个女子似乎变了很多,看来宋瑶知道的远比他想象的要多。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