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粗嘎地开口,声音有点劈,“你哪条船上的?”
“刚上岸。”凌疏影回答得简略。
监工眼神闪烁,最终,天亮前必须卸完船的焦虑压倒了那点忌惮,他烦躁地挥挥手,“搬!搬一箱,五十个铜贝!手脚利索点!摔了,哼哼……”
他没说完,但那声冷哼的意味不言而喻。
凌疏影没再说话,转身走向下一个铁杉箱,沉重的木箱一次次离开地面,被她稳稳搬运到指定的位置。
汗水很快浸透了她的衣衫,粗重的呼吸声混在海风里,但她动作始终稳定有力。
其他几个汉子看着她,眼神复杂,有惊骇,也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畏惧,没人再上前尝试。
鱼肚白从海平面下挣扎出来时,最后一箱也落了地,她走到监工面前,摊开手掌。
监工阴沉着脸,从腰间一扔出一个装满铜贝的袋子,扔给她了。
“三百铜贝,人家都是四个大汉分一个箱子的钱。”
“六个箱子都让你搬完了,拿去吧。”
“力气大得吓人……”监工嘟囔着,眼神依旧带着探究,“像个怪物。”
“这家伙该不是【渊底之子】吧……”
凌疏影闻声,眼神锐利地射向他,监工被这眼神吓了一跳,连忙走开了。
凌疏影没再理他,颠了颠手上一袋子铜币,“没想到我也有靠力气吃饭的一天……”
“偶尔体验一下也不错。”
随后自顾笑了下,转身离开码头,碎石在她脚下发出嘎吱声。
疲惫感涌上来,喉咙干得冒火。
码头尽头,歪歪斜斜支着个草棚,棚子下一张瘸腿木桌,一个干瘦的老头守着几个青皮椰子,正扯着嗓子吆喝,声音嘶哑得像破锣:“青皮椰!解渴!一个铜贝一个!”
凌疏影眼前一亮,走过去。
老头见来人,立刻热情的拥上,“姑娘,来颗椰子?不甜不要钱!”
“来一颗”,她摸出一个还带着体温的铜贝,放在那张木桌上。
老头抓起一个椰子,动作麻利得不像他这个年纪,刀在椰壳顶部飞快地旋了几圈,削出一个圆口,插上一根中空的海草茎秆。
“喏。”老头把椰子塞进她手里。
椰子入手冰凉,沉甸甸的。
凌疏影迫不及待地凑近草秆,用力吸吮,清冽微甜的椰汁涌入干渴的喉咙,不似澄光岛那般清甜,而是带着岛礁植物特有的青涩。
椰水入喉,瞬间冲淡了浑身的疲惫,她一口气喝干,长长吁了口气,五脏六腑都熨帖了。
空了的椰壳随手搁在瘸腿木桌上,她捏了捏口袋里剩下的铜贝,盘算着这点钱该怎么花,目光下意识地扫过码头出口,那条通往岛上唯一小渔村的泥泞小路。
路口简陋的公告栏上,几张被海风侵蚀得卷了边的黄纸簌簌抖动着。
其中一张纸的边角被风掀起又落下,纸张发脆,上面用画着一个女子的半身像,画像下面,一行大字墨色淋漓:
通缉:青藻院院长,官慧敏,活捉赏金一千金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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