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徽妍原本是计划,要将白江村里的证据直接甩到郑家面前去。
奈何白江村一事拖得太久了,郑秋实这个老东西又实在狡猾,死士全军覆灭后,指不定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所以,她决定先夜探郑家,看看能不能通过‘非常手段’找到一些郑秋实的罪证,先让他吃点苦头。
至少让他暂时没有心力再去对付白江村村民。
月色下,沈徽妍一袭夜行衣,身轻如燕地飞驰在大街小巷的屋顶上。
很快,就来到郑府。
前世,她特意搜集了朝中重要大臣府邸的地形图,以便她暗中行事。
她站在郑家的一处角落里,略作回忆后,立即锁定目标,朝着郑秋实的书房而去。
让沈徽妍没有想到的是,郑秋实书房的灯火,竟然还亮着。
她美眸一亮,随即飞身上了屋顶,整个人都趴在屋顶上后,才轻轻解开了瓦片的一角。
没办法,郑家的这批死士,还是有些厉害的,她只能小心行事。
透过这细小的一角,已经足够她将里面的情况看个清楚了。
“映萱,你认为,此事接下来该如何收尾,才能将郑家从这件事情之中摘干净?”
郑映萱坐在下首位置,眉宇间略显担忧。
“折损三十个死士固然可惜,但比起失去这些死士,更加重要的是,是郑家的安危。”
“那三十个死士尽数死在白江村一事倒是好办,只要我们咬死不承认,谢谌夫妇根本拿不出证据证明此事和我们郑家有关......”
她也没有想到,距离上一次城外动手后,这一次竟然又失手了。
这个沈徽妍,能力没几分,运气倒是好得很。
一而再躲过危机,接下来倒是让她有些无从下手。
“这恐怕......没办法咬死......”
郑秋实的支支吾吾,很快引起郑映萱的怀疑。
“祖父,您是不是还做了另外的安排?”
事到如今,郑秋实也只能说实话:“就是吧,那个村长的手上,好像还有一本关于咱们去募兵的名目册子。老夫担心那东西会落到谢谌的手上,所以特意派了人去寻......”
郑映萱豁然起身:“村长的手上怎么会有那种册子?”
郑秋实也很无奈:“还不是半年前你父亲办事不利,将明暗两本名册都带过去,结果不知怎么的,竟丢了一本......”
“他怕你动怒,不让老夫告诉你......”
而丢的那本,自然就是暗账了。
这样的真相,让一向从容镇定的郑映萱几乎要抓狂:“祖父,您糊涂啊!这么大的事情,您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瞧着郑秋实满眼都是心虚,郑映萱的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祖父,您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事情都这样了,郑秋实自知也瞒不过,“还有就是,那三十个死士,死就死了。但怪就怪在,其中有一个死士并没有死在白江村,而是死在了咱们家僻静的后门处......”
郑映萱的眼前黑了又黑,几次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才堪堪没有对着自己的祖父骂上一句‘蠢货’。
“映萱,你可得给祖父想想办法啊!”
生怕郑映萱撂挑子不干了,郑秋实只能软硬兼施道:
“映萱,祖父年纪大了,也不在乎还能在官场上混几年了。可是你的父亲、兄长们的前途才刚刚开始啊。”
“若是让陛下查到老夫头上来,丢了官职是小事,连累郑家的未来,才是大事啊!”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郑映萱明白这个时候责怪没有任何意义。
她重新跌坐在椅子上,抬手示意郑秋实别说话:
“您让我想想......”
趴在屋顶上的沈徽妍看清屋里的情况后,忍不住勾起唇角。
她果然没有猜错,郑映萱在郑家的地位,根本无人能及。
她只是没有想到,连郑秋实都会对她言听计从。
不过,今夜这一趟,她本是想探探虚实而已,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
暗账,是吧。
她就算是将白江村掘地三尺,也要把这本册子找出来。
哪怕不能要了这个老东西的命,也得先收点利息才是。
况且,就这么让他死了,未免太过便宜他了。
“祖父,您不是在白江村内安插了个眼线吗?”
郑映萱开始处理:“既然我们都没有找到那本册子,那么说明谢谌夫妇多半还不知道这本册子的存在。”
闻言,郑秋实点头道:“你说得对,如果谢谌知道有这么一本册子在,早就连夜送到陛下面前了,哪里还有心思和女人周旋。”
“对,所以,您现在就让那个眼线先在白江村被暗中查找,不要惊动任何人。”
听着郑映萱的话,郑秋实有些为难:“找,也是找过的。”
“但奇怪的是,那人几乎已经在白江村里里外外找了数遍,就是没有找到这本册子。”
郑映萱了然:“所以,您才会怀疑,这本册子已经落到村长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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