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米夏抱着无垢剑与叶知秋回到套间时，罗崇阳仍然坐在窗边的椅子上。

蔺无心靠着少年的肩膀眯着眼，两人的手十指相扣，看着很是亲密。

咳了一声，米夏有些不悦，故意放重脚步走到墙角，将无垢剑塞回吉他箱，转身向洗手间走去。

叶知秋没有理他们，拿出口袋里的五只水样试管开始取样化验。

睁开双眼，很满意米夏气鼓鼓的样子，蔺无心难得露出一模坏笑，看着可爱极了。

伸手摸了摸少女的手臂，确认小臂骨上的微小裂缝已尽数被圆修复，罗崇阳放下心来，随即看到少女脸上的笑颜，有些意外。

蔺无心之前很少笑，好在自从那晚开始跟着他以后，她笑的次数多了不少。

这样很好，因为他还是笑起来比较好看。

罗崇阳心想。

拄着留影剑来到叶知秋的工作台旁，看着正专心摆弄试管的丽人，他问道：“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叶知秋头也不抬，仍然盯着手中逐渐变色的试管说道：“韩承彦有问题，他应该在进行某些禁忌的人体实验。斯特兰奇应该是发现了什么，然后被灭口了。”

罗崇阳问道：“我们需要干什么？”

叶知秋说道：“先养好伤，然后下次我们四个一起去，直接突袭杀了他。”

罗崇阳说道：“你觉得我们打得过吗？对方占着地利，如今又得到了那截圣人遗骸，怕是没那么好杀。”

叶知秋看了他一眼，说道：“我计算过，杀他，我们四个足够了。”

罗崇阳说道：“你一开始就知道他在谋划什么，对不对？”

叶知秋说道：“猜到了，但没有证据。之前的拍卖会和今天的发现证实了我的猜想。”

罗崇阳说道：“现在呢？你的猜想变成了现实，仅凭我们四个还是他的对手吗？”

叶知秋说道：“有我在，就打得过。”

罗崇阳坐回窗边的椅子上，说道：“希望如此。”

蔺无心依旧闭着眼睛，将脑袋重新靠在他肩上。

……

巴黎的下水道系统经过一个多世纪的修缮规模已相当恐怖，无数粗细不一的通道如一张复杂至极的网般分布在这座城市的地下深处。

作为负责整座巴黎市污水处理的排污系统，除了开放作为旅游景点的一小段外，这里鲜有人迹，自然很适合用来做些不为人知的事。

韩承彦站在地下深处的一间实验室里看着那截圣人遗骸的右臂部分，有些出神。

叶知秋不愧是叶知秋，自己暗地里进行的一切果然瞒不住她，这么快便暴露了。

叹了口气，韩承彦有些心累。

为什么你们都这么聪明呢？难道你们不知道聪明人很容易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事从而很难活下去的道理吗？

第一也就罢了，连第三也这么聪明，这是逼着自己赶尽杀绝啊。

从容器中取出圣人遗骸，将那只右臂放进身旁的一方充满营养液的罐子里，取出一只小刀划破自己无名指指腹，向营养液罐中滴入几滴血液。

红色渐渐在营养液中匀散开来，尽数被那截右手吸收。

没有理会这明显不合常理的现象，他向身后待命的研究人员问道：“实验的准备工作准备的怎么样了？”

身后的人行了一礼，回答道：“一号素体仍然被我们冷冻在冰柜里，随时可以调用。二号素体由信仰势力两位主教亲自看着，脑波监视器上的示数也稳定在随时待命的范围内。三号……大概后天运至。”

后天啊。

韩承彦心想这么一算时间真的有些紧张，希望那个人狼族小子不负所望，和叶知秋之间产生些间隙拖延时间便好。只要等到实验开始将生米煮成熟饭，一切便已成定局，届时即便是哪位势力领主亲至也无法再改变什么。

“这件事你亲自去看着，必要的时候催一催那边，三号越快到位越好。有什么问题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是，属下明白。”

挥了挥手使用对方退下，韩承彦背着手继续欣赏着泡在营养液里的圣人遗骸。

如此美丽的力量，马上就要成为我的囊中之物。届时什么复兴势力，什么领主之位都不重要了。

……

两天后的夜晚，罗崇阳看着胸口那个尚未完全消失的伤疤，微微活动着肩膀。

蔺无心站在一旁，嗔怪的看了一眼正在整理装备的叶知秋，说道：“非要这么急吗？他还没有完全恢复，现在就去未免太勉强了。”

叶知秋将洗净的医疗器械尽数按次序放入随身的包裹里，说道：“不能再拖下去了，今晚再不动手不说我们，整个巴黎都会死很多人。”

米夏坐在一旁，冷着脸说道：“那关我们什么事？正是这些凡人的信仰凝聚成了教会这种存在，倒不如说对于我们人类死完了才好。”

没有理会米夏，叶知秋看着罗崇阳问道：“你的身体恢复到什么程度了？”

罗崇阳苦笑一声，说道：“其他还好，真要打起来最多只能出三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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