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双手传来的触感,罗崇阳就此破境。
这一瞬间,借着破境带来的变化,他知道了许多事。
比如虽然他不知道云那边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是谁在云那边。
是他那个朋友。
你还活着,真好。
还给我送来这两把剑,真好。
连你也被他送过来了,他也真舍得。
他知道,手里这两把剑是什么。
就是他和米夏苦寻已久的——他父母当年的佩剑。
黑剑漆黑如影,是他母亲的,剑名——留影!
白剑亮白如镜,是他父亲的,剑名——无垢!
他还知道,为什么李玉淼执着于让自己见第十七剑圣。
蔺无心口中的师姐想来就是母亲,那么蔺无心就像是两个多月前的米夏。
在那间小院里打了一个月的铁,他学的很快,虽然自己并不自知。
母亲的剑道早已被蔺无心一次又一次的对剑和论道打入了他的身体和脑海。
留影剑和无垢剑就像通开锁的钥匙,帮他将父母所学尽数融会贯通集于一身,得到他们的全部传承。
这很好,就像一个圈,和米夏一样。
罗崇阳现在很开心,只是有些可惜,若不是刚才蔺无心莫名其妙抱住自己,说不准此刻自己已经借着刚才那股莫名而来的吸引力直接冲天而起,站到了友人身旁,微笑着告诉他我还活着,而且和你有同一个不死不休的敌人。
不过现在也不晚,有了这枚戒指以及随之而来的“她”,又怎么会愁找不到他呢?
只不过还得回去一趟喊上米夏一起走,估计那个小家伙现在还眼巴巴的趴在套房的窗台上等着自己回去,看来要好好道个歉了。
好像刚才不小心顺势把那张入场券斩了……喀山大教堂怕是再也进不去了。
不过,好像也没什么再去的必要了,留影剑和无垢剑已经到手,父母所修尽在掌握,他只要回到湖畔隐世一段时间加以熟悉后便人间难寻敌手。或者直接领着米夏动身去寻找那位友人,一起共谋大计,到也不错。
说道喀山大教堂,只是有些可怜那棵梧桐树,成了他此行的牺牲品。
对了,还有那个总是站在树下梳着高马尾的小姑娘。
话说……蔺无心呢?
双手持剑看着瘫软在自己身前的蔺无心,罗崇阳有些不解。
这是怎么了?
按他对对方的理解,现在的自己就算非对方能敌也觉不至于让她如此失态。不管那么多举起不动剑横身于前等着他攻过去才像是她正常应该做的。
唉?你怎么哭了?
我还没打你呢,你怎么就哭了呢?
让我装装逼一剑破掉你引以为豪的不动如山守剑势不才应该是现在这个情况正常的剧情发展吗?
你哭啥啊?
唉,别哭啊。
下意识的,蹲下身来将两把剑一手持着,什么都还没意识到的他将瘫软在地的蔺无心抱在怀里习惯性的摸摸头以示安慰,却不知道此刻自己该说什么。
是啊,什么都不知道的他现在能说什么呢?
总不能直接问一句“你饿不饿?”吧?
两人都没有说话,一直沉默着。
终于,蔺无心开口问道:“你都知道了?”
罗崇阳以为她问的是母亲和她是一脉相承的师姐妹这件事,说道:“嗯,我知道了。”
蔺无心接着问道:“那你怎么看我的?”
罗崇阳心想这不废话吗?你是我……小姨?不对不对,这肯定不行。
想了想,他说道:“就和以前一样。”
听到这话,蔺无心有些意外,她从来没想过他会这么回答。
将她一剑杀了抹灭这段孽缘,亦或者如当年师姐和那个男人一样就此带着她远走高飞,每天过着心惊胆战的日子,最后被同袍们抓回来关进堕落势力那不见天日的地牢里……
什么叫“和从前一样”?
那张入场券已经毁了,你的身份已经暴露了,我们再也回不去以前那个坐在梧桐树下论道对剑的日子了!
蔺无心颤抖的问道:“你还要继续与教会为敌吗?”
罗崇阳想也未想,说道:“当然,我会把他们都杀干净。”
蔺无心说道:“那……我呢?”
听到这话,罗崇阳愣住了,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对方终究在这一个月帮了自己这么多,还张罗着要帮自己找把好剑,自己非但不感恩不说还恩将仇报将对方一剑杀了确实说不过去。更何况,现在他知道了蔺无心是她母亲名义上的师妹,也就是自己名义上的……小姨。
这让他如何下得去手?
苦苦思索着这个问题,罗崇阳不禁佩服起当年湖畔与逆刃修道骑士团的诸位剑圣当场决裂的母亲。心想老妈果然威武,儿子给您丢脸了,不过这是你小师妹,我一剑劈了确实不合适啊。
被他握在手中的留影剑仿佛听到了他的心声,剑身微亮递过一道剑识。
和你爹一样,把她一起拐跑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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