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还在咆哮;
雨,还在肆虐;
而那棵孤松,也依然还在在坚持。
风起雨落松不动。
那柄剑依然倔强的指向斗篷下的阴影。
风雨交加,却不能动摇其分毫。
莫名在等。
等风停,等雨停,等那个人停。
就算是真正的暴风骤雨,也终有风止雨息的那一刻,更何况这只是片人为造出的意志威压?
所以,他一直在坚持,因为他在等这场暴风雨停。
哪怕那柄剑已经锈迹斑斑、岌岌可危,哪怕他的身体已经油尽灯枯、濒临崩溃,哪怕他已经到达了极限中的极限……但他依然还在坚持。
……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呼啸的风归于平静,肆虐的雨归于寂灭,飞空艇甲板上的暴风雨终于消于无形。
阳光恰逢其实的穿过层层相叠的卷云,重新照亮了一切,被合金做成的甲板反射,彻底破除了那片暴风雨最后留下的痕迹。
就像……雨后天晴。
一道靓丽的彩霞出现在天际,仿若雨后彩虹,散发着美丽而神秘的光泽。
而在这片霞光的照映里,莫名的手指也终于接触到了圣女平摊开的手掌,并在上面微微戳出一个凹坑。
这片画面,很美。
然后,这幅美丽的、仅仅一瞬间映在所有人眼中的美景,便被一把剑撕得粉碎。
所谓美,果然是一种容易消逝的状态啊。
……
从自己右手两指上传来的触感,莫名知道,自己成功了。
虽然没赢,也未胜,但自己做到了。
自己成功的接下了征伐圣女一招。
剑阁的大门已经向他敞开,没有人再可以阻止自己入阁观剑,他未来的剑道之途已畅通无阻。
嘴角不着痕迹的微微上扬,他笑了起来。
痛快,痛快啊!
这句话现在对他来说不只是一种修辞手法,而是真正的写实,因为他真的很痛快,痛……并快乐着。
痛,是因为刚才那一指先而化拳再而变掌让他受了极重的伤。
他化身为剑,先是撞上一堵坚不可摧的墙,又承受了一道山脉的重压,最后更是被那片风雨摧残的锈迹斑斑。
所以他很痛,真的很痛,因为伤的实在太重。
但尽管承受着这种痛楚,他却依然快乐着。一方面是因为剑阁已近在咫尺,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真的承受了征伐圣女的一击。那个传说中的女人,那个“湮灭一指”,那个“神力公主”,那个“千年传承”,那个……征伐圣女。
这个事实怎么能让他不兴奋?又怎么能让他不快乐?
于是,他把心中的这份感情尽情的宣泄了出来。
一声长啸掠过这片广阔的天际,如剑般劈开一片云。
啸声里充满着兴奋,充满着愉悦,也充满着骄傲。
因为这啸声的主人配得上这份骄傲。
所以,理所当然的,那柄剑并没有因此收招,而是再一次向前,刺向那片手掌,刺向那片阴影。
所有人都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要继续刺下去。
明明已经结束,已经“完成”试炼但莫名明明没有继续向圣女出手的理由,但他就是这么做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自己现在应该继续刺下去。
也许是那一剑的坚持让他不想退却;
也许是那一剑的成功让他想顺势而为;
也许是那一剑的结果让他看到了战胜斗篷下那片阴影的可能;
也许是那一剑真的让他体会到了某些他原来从未有过的感觉,让他想试试自己已经走到了哪一步;
也许根本没有什么理由。
总之,莫名借着那一剑突破风雨而残存的气势,再一次,或者说接着刺向征伐圣女。
那一刻,满天霞光中,他和他那柄心中的剑尽数褪去了其上斑驳的锈迹,发出了更加耀眼的光芒,夺走了本属于那片朝霞的灿烂,比漫天霞光更为夺目。
啸声未止,剑亦未止。
在那声长啸中,莫名的剑继续刺向那个强大的女人。
在场的所有人,也只有圣女大概明白,为什么莫名会像疯了似的继续这种无意义的攻击。
如果说他是柄剑,那此刻的她便是这柄剑的磨刀石。
她和之前莫名所面对的强敌给他带来的巨大压力把他真正逼到了绝境,让他终于在剑道之途再进一步。
而刚刚突破那道门槛还不能完全适应这个新境界的他,便不顾自己已然伤痕累累、油尽灯枯的身体早已濒临崩溃,下意识的便想以身试剑。
而且现在的他,剑心不稳、剑意涣散、剑气肆溢……就算想收剑,也无鞘可入,正是所谓无路可退。
这分明是找死,虽然亦属人之常情,但依旧愚不可及。
可是也只有这种痴人,才能真正精于一道,为常人所不能为之事。
只不过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剑的威力竟然这么大。
仿若漫天彩霞尽数聚于那柄剑,在那声长啸的余音中,莫名说了一个字——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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