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客户经理真的这么做了。
看清支票的金额后,他在众多客户和同事面前双腿一软差点跪下,颤颤巍巍地领李昂到了贵宾休息厅,又扭头跑向办公室。
等待。
贵宾休息室里并不只李昂和南宫剃两人。
李昂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个身穿风衣,带着圆顶帽和皮手套的家伙。
他佩戴着铜制的鸟嘴面具,和疫医有点像,不过嘴要更细长些。
看来这面具装填不了太大的滤芯,比起过滤,更多是为了遮挡面部。
身材很壮,肩膀宽阔,紧绷的风衣袖子底下能看到三头肌的痕迹。
整个人正微微发抖,不知是因为亢奋还是恐惧。
此时此刻,他正盯着南宫剃修长白皙的双腿,似乎不怀好意。
“你也来买保险吗?”李昂挪到他身边,挡住了壮汉的视线。
“…”壮汉皱起眉头。
“你也来买保险吗?”李昂放慢语速,重新说了一遍,以免对方听不懂。
“对。”壮汉忍无可忍,叹了口气回应。
“明智的选择。行走在外,谁也不想被轻易占卜出底细。我听说有不少列车长和大人物都在买保险。”
“是。”壮汉点头。
“不过这也让一些帮派成员获得了庇护,秩序局会很头疼啊。”
“没错。”
“圣乔治去世,我猜有不少帮派的高层会失去安全感,想用这种方法隐藏行踪。”李昂抽了抽鼻子,“知道吗?圣乔治和飞天狮能用气味分辨,闻起来有香水味的是飞天狮,有焚香和艾草味的是圣乔治。”
“嗯…你是圣乔治的人,对不对?”
“无可奉告。你再这个样子,我就叫保安了。”壮汉开始不耐烦。
“好吧,好吧,我也不想惹麻烦。”李昂点点头。
他回到了原本的座位,摊开本子,开始勾画咒文。
“我们可以在这多待会。”李昂压低声音,转头对南宫说,“来买保险的肯定没受到庇护,占卜身份一下一个准。”
他手上动作不停,不明所以的符号越来越多。
一种奇异的,被注视的感觉在屋子里升起。
壮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愈发不安,如坐针毡。
终于,他猛地站了起来。
“是,我是其中之一。我的身份是保密的,别再继续占卜了!”他一把扯住李昂的衣领,恶狠狠地低吼,“你是故意找茬吗?”
“南宫,”李昂不紧不慢地放下笔记,“去叫保安。”
“等…等下!”壮汉松开李昂,他的神经本来就高度紧张,现在几乎快崩溃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请问你贵姓?”李昂整理着衣领,“不说也没关系,给我看一下手背就好。”
“刺青的颜色会随着时间逐渐变淡,我想推断一下你加入圣乔治多久了,这是我跟朋友刚刚打的赌。”
李昂露出温和的笑容。
“失礼的臭小子,如果不是时机特殊,我肯定要好好收拾你一顿。”壮汉咬着牙关,摘下手套。
有些褪色的刺青。
勿忘我,圣乔治的徽记,也是索蒂斯家族的家徽。
“嗯…看来我赢了。”李昂笑了笑,“谢谢,啄木鸟阁下。”
“哼。”啄木鸟重新戴上手套。
几秒钟后,他瞳孔骤然收缩,意识到自己本应该反驳刚才那个称呼的。
“原本只想诈一下,没想到真是你,我终于也走运了一次。”李昂摘下壮汉的圆顶帽,伸手拽住他的头发,连着左右抽了四五个耳光,硬生生把面具打飞了出去。
耳膜嗡嗡作响,天旋地转,站不起来。
“刺青囚犯…啄木鸟。”李昂露出笑容。
啪嗒,啪嗒。
两把对列车级大口径冲锋枪顶住了啄木鸟的脑袋,南宫剃手指搭住扳机,另外两只手对赶来的客户经理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安静。
——
李昂不是乱问的。
恰恰相反。
在南宫剃看来,李昂的每一句话之间虽然跳跃,却很有章法。
先通过重复让对方烦躁,再赞同观点,安抚情绪。
紧接着转到帮派成员,再转到圣乔治上。
对方烦躁后再次施加压力,确认对方身份敏感,哪怕是圣乔治的干部也不应该如此。
用“请问您贵姓”来施加“姓名”方面的暗示,再以退为进,说只看刺青。
最后趁着对方松懈,直接开诈。
简直…狡猾的像是狐狸一样。
最关键的是,南宫剃记得,李昂压根不会占卜。
他能画的咒文只包括很基础的几种。
“二位…怎么回事?”客户经理冷汗直冒,“圣地内禁止动武,而且您是怎么把武器带过安检…”
“我们没走正门。”南宫剃冷声回应。
占星保险的老板拍了拍客户经理的肩膀,示意他把嘴闭上。
你的订单正在殴打另一个订单,他本应该制止的,可李昂手里拿着五百万。
有五百万,和能拿出五百万用,完完全全是两个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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